徐家姑娘的父母吓坏了,他们连忙否认,“没有,没有,那王大奎之前在外当兵,我总不能让自家女儿一直等他吧,所以才将女儿许配给别的人家。”
“放屁,王大奎早就回来了,而你们订亲的日子,正是王大奎回来的路上!”季然怒斥道。
“威武!”随着季然一声骂人,两边的衙役做出提醒。
李大人继续看向徐家姑娘的父母,“他说的可是事实。”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那刘秀才家里的当官的,他来求亲,我们敢不答应吗!”徐家姑娘的母亲何时见过这种阵仗,越发的心虚腿软,干脆都招了出来。
“我看是你们贪慕虚荣才对。”季然在一旁出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公堂内的这些人还是能听到的。
就如季然说的那样,正是因为徐家姑娘父母的贪婪,才想把徐家姑娘一女二嫁。
“我再问你,你之前可有收过王大奎的聘礼?”李大人再次问道,这个案子虽然不大,却有可能在他的仕途上画上污点。
徐家姑娘的父亲吱唔道:“就那点儿钱,我们早就花没了。”
也就是说,他们收过王大奎的聘礼。
若是如此,徐家姑娘已经算是王大奎的人。
结果,他们却想反悔,将女儿嫁到刘秀才的家里,那王大奎不怒才怪。
别说王大奎是个当兵的,就算是读书的也能执起笔杆子戳人。
“死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见徐家姑娘一直沉默,她的母亲不干了。
徐家姑娘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大人,小女子有话要说。”
“你且说来。”李大人也想听听徐家姑娘的话。
“小女子和王大奎从小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直到小女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王大奎便带着所有的钱财来我家提亲,虽然没有媒婆牵线,但父母却也应下了。
不过,没等我们成亲,王大奎就因为征兵的原因去了战场,这一走就是两年。
直到前段时间,家里来了一位媒婆,说是给刘秀才提亲。
父母说王大奎没准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并不认为他能回来,因此就给我定下了这门亲事。
只是,我并没有同意,而是拿着王大奎给我写的信函给父母看,告知他们王大奎很快就能回来。
奈何,父母已经下了决定,收了人家的聘礼。
小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识文断字,我想过了,王大奎要是回来我就跟他私奔,他要是真死在战场了,我就在成亲的当天一头撞死,也算是尽心了。”
闻言,所有人都触动了。
就连徐家姑娘的父母都没想到,女儿竟然是这么想的。
季然则是暗道,这徐家姑娘可真能演,这下子把父母也摘出去了,还能救下王大奎。
却不知,女子本就性烈,认了死理就不会改变。
“你们可还有话要说?”李大人看向徐家姑娘的父母。
他们已经瘫倒在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将刘秀才带上来!”李大人再次下令。
这次,没想衙役出去找人,一名被小厮搀扶的文弱书生走了进来。
“小生刘博文参见李大人!”刘秀才行礼道。
李大人对读书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刚才堂上所言,你可是听到了。”
“我听到了。”刘秀才回道,早在徐姑娘被带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里面的一字一句他听得很真切。
“亲事也有个先来后到,关于王大奎动手打人,本官自会罚他,至于你送到徐家的聘礼,我会勒令徐家原数奉还,解除你们的婚约关系,你可服气?”李大人说道。
刘秀才看了一眼徐家姑娘,“我服!庙宇一见,我原想可以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却不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若早知徐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万不会亲媒婆去下聘的。”
“刘公子,是小女子没有这个福分。”徐家姑娘并不恨刘秀才,因为对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刘秀才苦涩一笑,“小生求情大人一件事,不要惩罚王大奎了,原本就是误会,或许换做小生遇到这种事,也会动手打入。”
李大人满意的点点头,“好,刑可免,罚不能逃,就让他承担你的所有医药费吧。”
徐姑娘再次朝李大人一拜,“多谢李大人,多谢刘公子。”
李大人又看向徐家姑娘的父母,“你们为人父母,却只看重钱财,还想将一女二嫁,不过事出有因,加上王大奎确实在订亲后两年没归,我现在宣判,必须马上将刘秀才的聘礼退还,然后不可再收王大奎的聘礼,还要将女儿尽快嫁过去,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