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听到声音侧头,见到她过来道:“姑姑。”
走近看得更加清晰,宜妃眼泪哗的流出来,捂着嘴难过低泣。
哥哥,怎么如此狠的心,打成这个模样。
他疯了不成,也不怕把阿夏给打死。
颤抖着唇,宜妃怒力忍着泪水不让其滑落:“哥哥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是我惹父亲生气了,他知道了我和凛的事情。”
宜妃昂头,不知说什么好,就算再气,也没有必要将孩子打成如此半死不活。
低头的时候,无意中睨向他仍未消肿的脸庞,惊唿:“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气极之下打的。”
“我的天啊!”
宜妃捂住嘴,不知说什么好,哥哥和嫂嫂都疯了不成,竟然联手毒手自己的儿子。
捂着额头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宜妃苦涩的道:“怎么弄成今天这个模样?”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把孩子打成肺炎,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欧阳夏望着她脸上担忧的神情,轻声道:“姑姑放心,我现在好许多了。”
“好什么?”宜妃气极,道:“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你的背,听说还跪了一夜,天寒地冻的膝盖受得住吗?”
宜妃知道自己哥哥嫂嫂的个性,定然是因为怕阿夏因为和亲王的事情毁掉前程和人生。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毒打孩子。
“姑姑放心,我没事。”
“放心什么,你看你虚弱成什么模样,还让姑姑放心。”
宜妃决定,等下她要去哥哥家,好好聊一下这件事情。
司夜凛为他上好药,将被子拉到腰间,让药膏慢慢凉干
“脚现在要上药否?”
“不必,等下,免得药弄到被子上。”
他现在的脚肿得厉害,万一给姑姑看到,更加心烦。
宜妃哪不知他什么心思,索性自己站起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掀开他下面的被子,
当看到肿得像红包子的两边膝盖时,宜妃侧脸不敢再看,眼泪流得更快。
“所以叫姑姑别看了。”
看了又要哭,女人果然麻烦。
宜妃轻叹一声,道:“我不知道哥哥和嫂嫂会如此大的反应,竟然连夜给你定亲事。”
听到这个消息她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这般。
哥哥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给他成亲,打他,就可以改变事实吗?
现在倒好,将人逼得住进亲王府,他们敢来看,他们带得走吗?
一想到这些事情,宜妃就烦的要命。
她没有坐多久,确定欧阳夏只是因为背上的伤虚弱,没有伤到内里后放下心,离开敬亲王府。
她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前往唐国公府,她倒要看看,哥哥怎么说。
唐国公府大厅内,欧阳苑夫妻二人望着满地的重礼,这是之前抬到张家的,今天他们来退亲,原封不动的抬回来。
说什么亲事刚订下,张姑娘就重伤吐血,算了八字二人相克,就谢了这门亲事。
狗屁相克,定然是有人在搞鬼。
听到欧阳信英过来的消息二人大惊,忙让人将东西迅速抬回库房放好,大开正门迎接。
辇驾缓缓停在大门外,丫环拿出绣凳放在马车旁,小心翼翼扶着宜妃下马车。
欧阳苑携着众人跪于大门前行礼:“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欧阳信英望着哥哥嫂嫂,暗叹一声,上前扶起他们道:“哥哥嫂嫂不必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快先进去,外面风大。”
“好。”
拉着嫂嫂的手,欧阳信英迈入门槛,望着许久未见的家门,心中感慨万分。
坐到前厅主位,欧阳信英望着左右两侧坐着的兄嫂,叹道:“哥哥,嫂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阿夏打成如此模样?”
欧阳苑皱眉,阴沉着脸道:“他和亲王,唉,都是造孽!”
开口欲言,却万般难言,不知从何说起。
欧阳信英道:“我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也劝过阿夏,可是又有什么用?这孩子你越和他对着干,他越不想理你,他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放弃的。”
金氏幽叹一声,道:“我们也知道他倔强,可男子和男子,怎么可能?”
“那你们也不知如此毒打阿夏,你们可知,昨夜我得到消息连夜出宫,连人都未见到。说是烧得十分厉害,伤重和风寒交缠成肺炎,如若不是王御医这几年是由阿夏带出来的,都不知会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