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站上马车,看一眼里面的欧阳森,转头望向于和富:“看在你够坦白的份上,我会让他们留你一条命的。”
说完不再理会他,让江笑驾着车离开。
至于于和富,家仆们直接将他绑到府衙交给知县,再将供词呈上后才离开。
欧阳森透过帘子小缝看着被扭送上牛车的于和富,很是不解:“哥哥,为什么要捉于掌柜?”
欧阳夏望向他,道:“这小子和大嫂联手在我们店铺里的香膏下药,阿森我告诉你,身为主子,对于这些背叛自己的下人不要留情。大嫂害我们,我们对她们也没有必要有情,你要记住,身为男子要多读书,多用脑子,要细细观察别人的性子,这些将来会有大用。”
欧阳森用力点头,微挑眉道:“母亲说我们是权贵之子,绝不能被个下人牵着鼻子走。”
“说得对。”手曲起轻刮他的鼻子,欧阳夏觉得他挑眉的动作甚是可爱:“生在权贵之家是我们的幸运,但也不能因此而作贱别人。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部分是有脑子的人。将来你长大掌事后要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街边的乞丐。”
有时候翻船的不是什么大风大浪,反而是习以为常你避之不及的臭水沟。
如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何等霸气,谁会想到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朝代最后会被一个小小的亭长给结束掉。
“我听哥哥的。”
欧阳森觉得哥哥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以前很斯文有礼,而现在能文能武,不愧是他的哥哥。
刚回到唐国公府内,就看到汪氏身边的侍女正等在大门外,十分不耐烦。
欧阳夏抱着欧阳森下车,刚站稳她就到眼前,恭敬福身后道:“世子,老夫人找您。”
欧阳夏不用问也知道她找自己为何事,定是欧阳贵告诉了他自己在宴会上顶她兄长,怕是不想给他好果子吃。
嘴角微勾,他让江笑先带欧阳森回院,他自己会会那老太婆。
观寿院内,汪氏刚能坐起床,正冷着脸靠在软枕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不受控制的颤抖。欧阳贵坐在下方,欧阳志,欧阳桉,欧阳梁几兄弟都在,当看到他迈入院内时,顿时眼生怒火。
大病刚好点竟然就不顾她的身体让她动气,当真是汪氏养出来的好儿子。
无视他们恨不得生啃了自己的表情,欧阳夏作揖:“祖母,唤孙儿来是何事吗?”
汪氏再忍不住心中对他的厌恶,手里的杯子砸向他:“你个孽障东西,竟然连自己的舅祖父都要顶。”
侧头躲开,欧阳夏微笑望向他:“祖母只看到我怼他,那怎么不知道为何我出此言?我姐姐当众被打脸,我只是不平,却被他揪着不放,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吗?”
“闭嘴!”汪氏靠坐在枕头上,仍病重的她气喘息息,指向欧阳夏的手剧烈的颤抖:“你这个不屑子孙,当真,当真。。”
汪氏未说完话,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母亲。”
“婆母!”
小厅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众人立刻让人请大夫,迅速将汪氏抬回房间去。
欧阳贵怒极,来到欧阳夏眼前一巴掌就想甩在他的身上。
欧阳夏蓦地握住他的手腕,勐然用力。
欧阳贵感觉手骨要被捏断,不敢相信迎上欧阳夏的眸光,心中错愕万分。
这样的力道根本不似一个孱弱少年郎有的,仿佛他的手骨都要被折断,痛彻心扉。
欧阳夏微笑,道:“三叔,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欧阳夏,你以为,我怎么从人贩子手中逃回来的?你们当真天真到以为是冷心冷情的亲王救了我吗?”
将他一把甩开,欧阳夏大步往外面走去:“你们最好少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被人贩子捉走?”
欧阳贵听到这里震惊睁大眸子,望着他嚣张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荡漾开来。
欧阳夏从观寿院出来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时欧阳森刚躺回床上准备睡会,玩一天确实累了。
江笑见到他回来,忙上前:“爷。”
“摊牌了。”接过他手里的茶喝一口,再想想汪氏被他气晕就觉得今天这茶十分好喝。
唉,瞬间喜欢干脆利落的自己。
汪氏这么一气,要是能气得驾鹤归西更好,省得他再费脑子收拾她。
江笑却有些担心,道:“只怕明天外面的流言对爷不利。”
到底是名义上的祖母,爷这样硬生生将她气晕,明天会有流言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