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侯兵摇头。“只是我太清楚自己的情况,能坚持活到现在已是不易,我只希望苟且偷生这么多年,能有些意义。”
夜攸蝉不言不语的皱皱眉,她知道侯兵已入膏肓,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坦荡接受命不久矣的事实,就她看来,如果有这股心气儿,为什么不用来挣扎求生。
“蝉蝉。”煌枢剡一走进偏殿庭院就发现夜攸蝉情绪不对,便加快步伐走到他身边。“怎么了?”他抱起夜攸蝉,亲亲他的小鼻子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高兴。”没错,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
煌枢剡蹭蹭夜攸蝉的额头,没深究下去。
“老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三人同时向煌枢剡行礼,不是叩首礼,而是简单的拱手作揖。
“免礼,姜太医,侯兵的情况如何?”煌枢剡一边问一边坐在,怀里的夜攸蝉自然……爬上了石桌,有些心情不美丽的开吃。
“回禀陛下,侯兵恐怕……时日无多。”姜沉知道侯兵是煌若祁的旧部,所以难免觉得有些可惜。
“具体什么情况?”煌枢剡问。
“侯兵曾经受过非常严重的内伤,他为续命,服用过二十种以上的毒物,这些年有一直勉强支撑,他的身体……毫不夸张的说,真的只是一副空架子。”姜沉行医多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患者,说他不要命,却为了续命而拼命。
综上所述,姜沉只能用疯狂两字形容侯兵。
“你这样拼命,就是为有朝一日能为若祁报仇?”煌枢剡看向侯兵,说实话,他有些不懂侯兵,也许是他的感情层面仍然很贫乏吧。
“皇上,五千铁骑,只剩草民一人,如今的草民,说的夸张点,这些年草民活的如亡灵无异,如果不是想着为兄弟们报仇,草民早就成了真的亡灵。”他肩负的是五千人的冤屈,他有责任,有使命为兄弟们报仇,为兄弟们付出他人生所有的时间。
“你可曾想过,若祁拼死救你是为何?”煌枢剡语调极为平淡的问。
“……草民明白。”殿下的心愿他怎么会不懂,可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姜太医,如果解了毒,可走转机?”夜攸蝉问。
在夜攸蝉心里,对与“夜攸蝉”和“煌枢剡”有关的人,是有一份责任在的,她和煌枢剡占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身份,理应为他们尽其所能的做些什么。
相对而言,煌枢剡则没有这份责任感,对他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夜攸蝉,或是与夜攸蝉有关。
“这……恐怕很难,根基已损,很难修复。”姜沉摇头。
“很难,就代表不是绝对,还有办法是不是?”夜攸蝉问。
“娘娘,利用小火猫可为他续命,但若说有可能痊愈,这世上恐怕只有庙灵山医圣会有办法。”翎羽想了想,眼睛坚定的看着夜攸蝉说。
“会不会伤害到小火猫?”
“会,不过只是需要一点血而已。”翎羽想这种伤害应该算很小的。
正文 第251章 这一天,最大豪赌
“行,这事儿我去和小火猫说说,最多能续多久?”夜攸蝉一边问一边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主要是他们刚从庙灵山回来,转头再去找虹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也要拖个三两月啊。
“……最多一年。”翎羽想了想,给出一保守时间。
“嗯……那要不要先解毒?”
翎羽自然知道夜攸蝉说的解毒是用什么办法,说实话,他对夜攸蝉的体质很感兴趣,不过不管从客观主管角度来讲,他要做的不是感兴趣,而是保守夜攸蝉的秘密。
“毒虽都是剧毒,但并不是无药可解,只是他身中剧毒种类太多,解起来麻烦了些。”简单来说,常规解毒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夜攸蝉放血。
“……那就好。”夜攸蝉偷瞄煌枢剡一眼颔首,她故意忽略掉那股坚决不同意的怨念,现在该给顺顺毛了。“枢剡哥哥,别介样啦,不是不需要嘛~”她凑过去,特地没节操的拽着煌枢剡的衣服娇滴滴的撒娇发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