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攸蝉有点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这老太太真是不知所谓啊!
“错,不止错,而且是大错特错。”夜攸蝉看着邢母的眸色越来越冷,开始时,她觉得看一场极品父母的戏很有趣,但这对极品父母似乎特别喜欢把她硬牵扯进去,屡次出言不逊,侮辱的语言也没听过,她若是继续单纯看戏,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小暴脾气。“买卖走私奴隶还可以免除死罪,但通敌卖国……搞不好会死无全尸啊,你们还是把作天作地的精力放在祈祷邢铭天能有个全尸上吧。”说完,她还特别好心的拍拍邢母的肩膀,一下一下的,仿佛拍在邢母的心脏上。
越是听,邢母越是觉得胆战心惊,越是害怕会真如夜攸蝉所说。
邢母慢慢转头,脸色煞白的看向邢父,希望邢父说出反驳或者不一样的话,但很可惜,邢父的脸色和邢母一样煞白,眼神里不只有惊恐,还有一丝无法控制的绝望。
邢母其实懂得法律不多,但邢父懂得很多,他很清楚,如果朝廷追究下来的话,他们也无法逃脱,如果有人从中作梗,极有可能将牢底坐穿,所以邢父很害怕夜攸蝉的身份是相关官员。
两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扭转的机会在邢斩天身上,所以他们决定将“火力”集中在邢斩天身上。
“斩天,斩天啊,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死掉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邢母突然冲向邢斩天,一把抱住邢斩天的大腿哭喊着,现在不只是要救邢铭天,还要保护自身,所以邢母的哭嚎哀求特别卖力。
突然发生这一幕,不止夜攸蝉惊呆了,邢斩天和温霞也惊呆了,尤其是邢斩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表情特别的复杂。
“活生生的抱大腿啊!”夜攸蝉摇头感叹着,抱大腿、抱大腿她听过很多,但却从来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尤其做抱大腿动作的还是一位哭的稀里哗啦、表情特别夸张的老太太。
邢斩天虽然对邢父邢母没了亲情,虽然心里对邢父邢母有很多怨恨,但还不至于粗暴的对待一位老人家,即便那位老人家没有半点值得他尊敬的地方。
“邢夫人,请你自重。”邢斩天黑着脸,试着抽出腿,但奈何邢母抱的实在太用力,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邢铭天是罪有应得,在最终判刑后,可以有一次探监机会,你们可以等到那时候。”抽不出腿,他就只能试着去掰开邢母的手。
“不!”邢母猛然响起一声嘶声裂肺的喊着。“不能啊,斩天,那可是你弟弟啊,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眼袖手旁观呢?就算他当初做了不好的事,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不好的事……邢斩天扯着嘴角冷笑着,活生生害死一个人,竟然说是不好的事,这些人到底有多自私啊!
“斩天,爹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邢父低下了头,难得说出了一句违心的话,言语间的隐忍不知是因为不情愿,还是因为真的真情实感。
情况翻转了,原本邢父邢母是作天作地的往死里折腾,各种咒骂的花样层出不穷,突然这样情真意切的恳求,倒是让邢斩天更觉得悲凉,同样是邢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却有着既然不同的待遇。
如果不是邢铭天发生这种事,邢父邢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邢斩天说一句软话。
“我救不了他,这件案子是皇帝陛下亲自过问审讯的,没有人能改变结果。”说着,邢斩天扫了一眼夜攸蝉,他这应该不算冒犯吧,反正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是一体的,显然夜攸蝉是准备插一脚的。
邢父邢母一听,这次是彻彻底底僵硬了,犹如雷劈一般,表情、眼神、身体都僵住了,向来灵活的脑袋,突然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皇帝陛下亲自过问是什么概念?自然是哪怕他们求动了邢斩天,也无法改变什么的意思,是邢铭天必死无疑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邢母浑身无力的放开了邢斩天,一屁股坐回地上,双眼呆滞绝望的嘀咕着。
“自然是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夜攸蝉撇撇嘴,敢情这对父母压根儿不觉得邢铭天做的是违法乱纪的事啊!“朝廷没有追究你们的罪行,是念在你们年事已高的份上,如果你们再继续无理取闹,朝廷给你们的宽容,可就未必会继续喽,到时沦入牢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看似好心的提醒,其实就是为了彻底永远的赶走邢父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