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子的证明,朝中言官再度向皇帝请求责罚萧鸿,陆国公也借此机会,再次向皇帝提出要把外孙女接走。
“朕准了。”
皇帝听得朝中官员已经达成一致,直接恩准陆国公的请求,又将视线转头萧鸿,语含警告。
“萧鸿嫡庶不分,被京中百姓所垢,念你在职期间也算勤恳,便罚你停职留任,考察半年。”
……
“老爷,不好了”
萧鸿刚刚回到府上,一口茶水还没有喝完,看见随从急急进房,顿时大怒:“又发生了什么事!”
随从知道萧鸿心情不好,只得低着头,速度极快的道:“老爷,是陆家又带着人来了,说是要把小姐的嫁妆带走。”
“他敢!”
萧鸿“砰”得一声将手里茶碗放在桌上,眼睛里怒火迸溅,立刻起身让随从带着自己去见陆家人。
萧家大门处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群,陆涵睿带着陆家的家丁正等在外面。
一看见萧鸿,陆涵睿便朗声道:“萧大人您袒护妾室,意图逼死嫡女,为了表妹的安全着想,皇上已经准许我们将表妹接去陆府,还请你把姨母给我表妹留下来的嫁妆拿出来。”
陆涵睿声音洪亮,三言两语便把萧鸿想要将嫡女置于死地的事情说了出来,周围人听说皇上都已经下令让陆家接回外孙女,顿时对着萧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早就听说兵部尚书萧鸿宠妾灭妻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皇上都惊动了,看来分明是真的!”
“萧大小姐也是可怜,竟然摊上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父亲,还好有陆国公在,否则她怕是要和她娘亲一样被活活害死了!”
……
议论声传到萧鸿耳朵里,惹得他愤怒异常,额头青筋直跳。
“你休要拿皇上来压我,皇上只答应你们陆家把那个孽女接走,可没有说要让你们把嫁妆也弄走,你们陆家这么急着跑来要嫁妆,莫不是要私吞我萧家女儿的嫁妆!”
陆涵睿在五城兵马司行走,平日里维护治安,处理各家争端,对今日这种事上门讨要嫁妆的事得心应手,颇有经验。
他那夜与霍恂商议让皇上答应把萧阮接回陆府,仅仅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要把萧阮的嫁妆要回来。
当初萧阮的母亲嫁到萧府时,陆家出的嫁妆可谓是红妆千里,陆氏一死,这些嫁妆本应该交到萧阮手里,但陆家却始终没有交给萧阮。
陆涵睿故意带了一队人等在萧府门外,引来一大推围观人群,就是为了逼迫萧府把萧阮的嫁妆给吐出来。
是以,陆涵睿丝毫不怕丢脸,当着众人的面朗声质问萧鸿。
“萧大人此言甚是可笑,我们要带走的只是姨母留给表妹的嫁妆,并不曾要你们萧家的一分一毫。萧大人都要把表妹活活打死了,这会儿竟然舍不得这些嫁妆,难不成府上之所以对表妹动刑就是为了好将这些嫁妆占为己有?”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竖子!你且回去告诉陆国公,萧阮是是我们萧家的女儿,她的嫁妆就是我们萧家的东西,轮不到你们陆家来指手画脚!”
萧鸿几乎要被陆涵睿给气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而陆涵睿脸上却露出了浓浓的讽刺。
“诸位,还请你们今天给我做个见证,原来这萧家竟然是真的要侵占我表妹的嫁妆呢……”
“谁说我萧家要侵占阮丫头的嫁妆!”
就在此时,一道含着怒气的声音传来,陆涵睿声音一顿转头看去,正见陆老夫人拄着拐杖,被一种丫鬟婆子簇拥着走了出来。
“母亲,陆家的小子实为可恨……”
“住口!”
萧鸿一看见老夫人宛如找打了主心骨一样,立刻围上去却得了老夫人的呵斥。
不理会萧鸿是何反应,萧老夫人走到门口处,眼睛直直的看着陆涵睿沉声开口。
“既然阮丫头打定主意认为我萧府对不起她,想要投奔外祖父家里,我萧家绝不会阻拦。至于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我们萧家也不会侵占一分一毫。陆公子若是想要拿走嫁妆大可以进府好好商议此事,何以堵在门口坏我萧家名声?”
陆老夫人这几句话既否定陆涵睿说萧家霸占嫁妆不归,又指出陆涵睿堵在门口的行为不安好心,同时又暗示萧家虐待萧阮之事含有隐情,之后便让人请陆涵睿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