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祖父几次托人让他和林神医见一面,但他去满不在乎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如今死了倒也是活该。”
陆蘅说着,声音却不觉带上几分颤抖。
显然是不相信崔状元竟会真的这么死掉了。
“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当初我们最大的可能帮他,他不相信别人也没有办法不是,你应该往好处想,还好你当初没有和她定下婚事。”
一时间,萧阮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安慰,眼见对方面有悲戚,她心里一动,不觉惊讶出声:“你,你不会真的已经对他动了感情吧?”
萧阮还明明记得那日陆蘅说不会嫁给崔状元,但如今才不过,短短两个月,这丫头竟转了态度,实在叫人觉得可疑。
“哪,哪有。”
陆蘅沾了一下眼角可疑的泪水,连忙摆手:“我就是觉得特别难过罢了,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陆蘅的脸皮微微有些发烫,心里的难过也是真心实意。
她对崔状元并没有太多交集,但这人毕竟有可能是自己的夫婿,陆蘅对那人也多了几分关注,知道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子。
虽然没有谋面,但陆蘅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人。
而今,这人说没就没了,她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这或许就是命吧!”
确认陆蘅确实没有对崔状元有太深的感情,萧阮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拍了怕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淡淡的忧伤弥漫在两人周围,不知过了多久,陆蘅看见萧阮放在石桌上的嫁衣,不觉将其拿起来观看。
“阮阮,这你套嫁衣绣的真美!”
陆蘅眼含羡慕,把这件嫁衣细细的看了一遍,嘴角很快又耷拉下来。
“我娘催着我绣嫁衣,说是很快就要和那崔状元成亲,现在和我成亲的人都死了,我还绣什么绣?”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陆蘅将嫁衣重新放回桌上,面上一脸复杂。
萧阮将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实在猜不出陆蘅这般时喜时怒算是怎么回事。
忽然瞧见一侧的竹筠朝自己打眼色,莫名就想起,几个月前,陆蘅也会这般好奇的询问她和霍恂两个人待在一起时做什么。
“奴婢瞧着表小姐这是四春了呢!”
竹筠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耳边,萧阮又见陆蘅双眼含愁,不觉抽了抽嘴角。
合着这丫头过来找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寻找什么安慰,就是觉得有些遗憾没能嫁出去。
而她之所以这样,极有可能是受了自己的刺激……
在众人的期盼里,在陆蘅的羡慕里,属于萧阮的四月终于姗姗来迟。
萧阮与霍恂的婚期定在四月十六,而刚一进入四月,整个陆府便已经为了她的婚事进入一片繁忙之态。
除了萧阮母亲留下来的嫁妆,陆太傅又额外的为她准备了二十个箱笼盛放嫁妆。一时间百里红妆浩浩荡荡的送去了韩国公府。
“阮儿,成了亲你就是霍家的人了,但也不要忘了,太傅府永远都是你的娘家,遇到了什么事千万别一个人扛着,叫人送信过来,或者回来说说都行,有我们在,绝不会叫你受半点欺负。”
出嫁前一天,陆老夫人拉着萧阮的手殷殷嘱咐,眼睛里一片泪光,尽是不舍。
“外祖母放心,阮儿自然谨记您的话。”
萧阮心里同样不好受,紧紧依偎在老夫人的怀里,感受着老夫人身上传来的温度,眼眶一片通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出嫁敬茶
大婚这一日,陆太傅府上张灯结彩,附近的百姓全都聚在门外等着霍恂的迎亲队,而萧阮的房间里围满了喜气洋洋的丫鬟婆子。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梳头嬷嬷高声念完这些恭祝辞,房内众丫鬟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恭祝萧阮成亲大吉。
萧阮面有羞色的对连翘和竹筠招招手,两人立刻笑眯眯的把准备好的荷包分了下去。
众人嬉笑颜颜接了荷包,忽然听得外面响起三声礼炮,梳头嬷嬷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姑娘!这是姑爷的迎亲队来了!”
闻言,房内人俱是一喜,出去报信的有,给萧阮找盖头的也有,顿时忙做一团。
等凤冠霞帔穿戴齐全,绣着龙凤呈现的喜帕往头上盖,外面又传来三声喜炮,萧阮明白,这是陆府在通知迎亲队新娘子已经准备好,自己很快就要被霍恂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