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怡萱不识水性,在水里挣扎了许久间,嘴里已经灌了许多脏兮兮的池水。嘴角和身上全都挂着草叶,就连头上的簪子也不知掉落在什么地方,满头青丝湿哒哒的粘在脸上,格外狼狈。
“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带着主人欣赏花园景致的赵衍帮忙寻过来,一看见地上狼狈至极,生死不明的霍怡萱瞬间皱起眉头。又见周围还有不少世家子弟都在周围,面上不觉带上了怒容。
他与皇后极力创造条件,要让霍怡萱推给太子,如今这人掉进水里,满身凌乱之态被人看到,就算没有死,对他们也已经没有半点用处!
扫了一眼一旁的萧阮,赵衍总觉得这件事情与萧阮有关系,可他又有些不愿在这种场合里质问与她。
“我的萱儿啊!你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这样了!”
钱氏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一群人围在荷花池边,她好奇得寻过来。不想一眼便看见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自家女儿。
女儿不知道是死是活,钱氏心中慌乱,顾不得寻问自家女儿是怎么掉进水里,慌忙恳求淮王请太医来急救。
而这个时候太子也赶了过来,他大眼一扫,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未等淮王说话,高声叫人去请太医。
“太子殿下,霍小姐今日落水之事尤为奇怪,还望您能给大家一个真相。”
霍怡萱刚刚被送去救治,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叫了一声,众人听得那人声音,亦是纷纷附和,并将眼睛转向了一旁的萧阮身上。
“霍夫人,刚才是您发现霍小姐掉进花池了,您可否与我们说说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阮听得有人向自己询问,抬起眼睛往声源处看去,果然就看见了人群里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的萧盈。
方才情势紧急,远处又有人朝这里走来,若是萧阮也急急离开,自然会显得十分可疑。而且必须有人留下来帮助陆蘅阉人耳目,萧阮也顾不得自己会被人怀疑。
此时被萧盈当成疑点提出来,着实叫人心生疑惑。
毕竟不会有人相信霍怡萱会自己跳进水里。
瞥见所有人都朝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萧阮神情自若的道:“我也是偶然从这里经过,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这才看见有人在水里挣扎,只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怡萱妹妹。”
萧阮的声音里带着惋惜,众人听她对霍怡萱极为亲近的称呼为“怡萱妹妹”,忽然想起霍怡萱是萧阮的小姑子,原本还带着猜疑的目光,渐渐散去。
“霍夫人此言可当真?本宫怎么觉着把霍小姐推下荷花池的人便是你呢?”
而就在此时,萧盈像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朝太子身前走了几步,声音颇为坚定地道:“太子,现在霍小姐还昏迷未醒,倘若她真的是被人所害,我们实在有必要帮她找出真凶。”
因着萧盈的话,周围众人的视线不觉在萧阮和萧盈身上来回扫视。
萧盈与萧阮关系不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如今两人各执一方,倒叫人越发好奇霍怡萱掉下荷花池的原因。
然而萧盈却丝毫不在意,只是余光处注意到对面的赵衍向自己的投来厌恶之色时,心里又是一阵恨意。
今日宴会,赵衍几乎又是死死得看着萧阮,每每她向赵衍敬酒,或者与他说着什么时,对方都是草草敷衍。
这让萧盈越发认识到萧阮在赵衍心里的地位。
她心中正暗自盘算该如何让萧阮出丑,她便撞了上来。
深知霍怡萱对萧阮恨之入骨,萧盈自然便把她落水一事归到了萧阮的身上。
“淮王侧妃您身份特殊,说话还是应当注意些。”
一片猜测里,太子凝了凝神,眼睛里带过一抹冷意:“霍夫人与霍怡萱同为霍家人,你这么怀疑岂不是在故意挑拨两家之间的关系。若是此话传出去,他们两家当真因此生下嫌隙,侧妃与那搬弄是非、毁人和睦的长舌妇又有何区别?”
太子此番话已经十分言重,直接把萧盈比作是长舌妇,引得萧盈脸上一白,便是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也有了几分不同。
“臣妇谢过太子殿下为我证明清白,只是淮王侧妃污蔑我谋害小姑,臣妇实在是冤枉。”
众人神情各异见,萧阮对太子行了一个礼,同时目光转向萧盈,含笑道:“若是依照侧妃的说法,我把怡萱妹妹退下水池不管不顾离开就是,何必又多此一举,引人来救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