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终于醒了,刚刚你做了一个噩梦,大叫将军的名字。”
听到竹筠带着庆幸的声音,萧阮缓缓抬头,足足在她脸上打量了许久,才相信刚刚自己竟然真的是做了一个噩梦。
努力将梦里面霍恂冷漠的脸甩开,萧阮白着脸看了看桌上燃着的蜡烛,这才忍不住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竹筠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见她咕咚咕咚很快便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柔声回道:“小姐,现在才刚过了子时,您再睡会儿吧。”
刚过子时。
萧阮看了一眼身侧空荡荡的床铺,忽然意识到霍恂一直没有回来。
握着茶碗的手猛然一紧,萧阮慌忙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竹筠:“将军去哪里了?”
“将,将军现在还在书房……”
竹筠面带困惑,平日里将军在书房熬夜,小姐也没有这般担心,过几日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刚才的噩梦吓到了?
竹筠正与给萧阮一些安慰,房门外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竟是霍恂从书房回来了。
“阮儿,发生了何事,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睡下?”
似乎没有想到萧阮居然还醒着,霍恂连忙来到床前询问,待听到竹筠说萧阮做了一个噩梦,不觉一愣。“做了什么噩梦,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竹筠退出房间,霍恂立刻便将萧阮揽在怀里,满脸都是关切的神情。
萧阮的目光在霍恂脸上足足看了许久,终于确定这张脸与梦中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不一样,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从床前摸出一封信件,萧阮递到霍恂面前,神情不明的道:“这是今晚的宴会上,林神医叫人暗中传给我的,我一直没有拿给你看,不若你也看看罢。”
霍恂面上闪过一抹诧异,接过信件,将里面的内容看完后,见萧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顿了一下才开口。
“林兄弟在信上与你说的这些,其实我已经早就知道了。”
没有惊讶,霍恂的声音颇为平静:“萧盈生了死胎,将一切都推到林兄弟身上,还好萧盈临产那日,林兄弟特意带了一名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一同前往。对萧盈临产时的症状全都细细在案,否则怕是要被萧阮栽赃陷害。”
“林大哥还说萧盈已经在淮王跟前失宠,对吗?”
霍恂不然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天祈在这封信里面细细的说了萧盈生下死胎后如何对他进行污蔑,也提到萧盈因为此事已经在皇后和淮王跟前彻底失宠。但却担心对方会对萧阮有所动作,所以写信提醒。
“相公看来,林大哥与我们关系如何?”
“林兄弟与我们自然是一条心,是可以信任之人。”
闻言,萧阮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自嘲:“那相公看来,阮儿是否是可以信任之人?”
直到此时,霍恂才意识到萧阮今晚的不对劲,他松开萧阮,对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这才困惑不解的道:“阮儿,你究竟要与我说些什么?”
“呵!现在不是我要对你说些什么,而是你,难道你就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萧阮说着忽然抬起眼睛:“林大哥把我们当成可信任之人,把萧盈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出来,相公与我本应该是最亲密之人却有事情瞒着我,我们之间的信任度,还不若林大哥吗?”
“阮儿,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们之间又岂能拿与林大哥的关系比较……”
霍恂似乎因着萧阮的话越来越糊涂,眼睛里面竟是迷惑。
“对,我们之间确实不能拿林大哥比较,可难道你就不觉得我们既然同为夫妻,就不应该故意向对方隐瞒什么吗?”
昏暗的光线里,萧阮的面孔隐匿在霍恂带来的阴影里,里面的失望之色显而易见:“相公,你和赵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还不愿告诉我吗?他究竟掌握了你的什么把柄??”
一提起赵衍,霍恂身子顿时一僵,但很快便恢复过来:“我和赵衍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事,你不要听他胡说。”
闻言,萧阮的面上顿时划过一抹失望。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询问霍恂关于赵衍的事,但与上一次相同,霍恂依旧选择了隐瞒。
“萧阮,这便是你不肯答应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