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陈家班,佩儿便两眼放光滔滔不绝:“这陈家班可是咱们孟城极其有名的一个戏班子。里面的人不仅会唱戏,还会许多杂艺表演,是个人站出来都是一个活招牌,就连整个云中地区,一说起陈家班,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陈家班更加好奇了。不过,既然这陈家饭这么有名,想来夏郡王此次的生辰宴一定会非常热闹。”
萧阮眸光闪烁,立刻又问起往年夏郡王过寿时的情形。
“奴婢还记得去年王爷过寿之时,陈家班的班主亲自上台表演,实在是叫人过目难忘。”
佩儿的眼睛闪闪发光,脑海里似乎又想起那陈家班版主表演时的盛况,似乎是以为虽然对此十分感兴趣,不觉将她所知道的陈家班班众的各个招牌节目节目一一说了出来。
萧阮一面听一面点头,但谁也不知道此时她的心间想的却是与陈家班表演毫不相关的事情。
不知为何,她总隐隐觉得这一次也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夏郡王生辰那日必然会高朋满座,到时候府上的守卫一定会比往日松懈许多,只要她能趁乱离开,说不得就能摆脱赵衍!
萧阮越想越觉得兴奋,又向佩儿打听了一番夏郡王寿宴的具体时间,看见翠儿向她们走过来,立刻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了房间。
夏郡王的生辰很快便来临,整个王府提前三日便开始忙着搭戏台,整个府里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氛。
许是也忙着给夏郡王祝寿,赵衍像是把萧阮给忘了一样,一直都没有出现。
萧阮见此,心中更是觉得暗喜,对夏郡王寿辰这一日也更加期待。
到了当日,萧阮足不出院,便能够感受到整个夏郡王府的热闹,外面锣鼓唢呐的声音隐隐传进院中,似乎连空气里变得躁动起来。
萧阮按耐住心底的紧张,好容易等到天色昏暗,立刻朝院子外面走去。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萧阮刚走到门口,便被翠儿拦了下来:“天色已暗,夫人身体不方便,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翠儿一脸关切的看着萧阮的肚子,对外面隐隐传来的喧闹之声好像没有听到半分。
“不是说今日是夏郡王的寿辰吗?承蒙夏郡王对我和淮王殿下这般照顾,难道我不应该去向他拜个寿吗?”
萧阮说的理所当然,但心里却是有些发虚。
之前她从未对夏郡王表示过任何感激,今日突然想要去祝寿,难免惹人怀疑。
果然,翠儿听了此话,嘴角立刻抽搐了几下,末了又露出为难的神情:“夫人息怒,前院人多嘴杂,没有王爷的同意,奴婢不敢带您去见王爷。”
闻言,萧阮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一派平静的道:“今日夏郡王大寿,于情于理我和殿下都要前去祝寿,若是因此让殿下惹人非议,你可能承担的起?”
萧阮声音冷凝,俨然一副替翠儿考虑的模样,但翠儿却依旧神情犹豫,不敢轻易放人。
“承担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萧阮转头一看,竟然是赵衍从外面走了进来。
萧阮本以为看见赵衍,自己会好言好语恳求对方将自己带去前院,但因着上次赵衍那一巴掌,她竟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
像是清楚知道萧阮的尴尬,翠儿连忙替她向赵衍道:“殿下,夫人说她想要去和老爷祝寿,奴婢正不知道该不该陪她一道前去。”
闻言,赵衍眸光顿时一暗,缓步走到萧阮跟前,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语气不明的开口。
“你要去给夏郡王祝寿?”
赵衍的视线犹如钢针一样扎在身上,萧阮总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已经被赵衍看穿,心里担忧的同时又努力挺起腰杆。
“对,我确实不想去祝什么寿,就是想要去前院看看陆家班的表演又怎么了?”
萧阮极力让自己做出一副被人看穿又愤愤不平的模样,抬眼对着赵衍看不出喜怒的眼睛道:“每日被你关在这里,一点都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府里来了几个戏班子,我为何不能去看看?”
随着萧阮声音落下,空气里似乎传来一道极其轻微的冰面破裂的声音,赵衍脸上这才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