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闹时，乐妍霏已经飞快拍下照片。
照片没多久就显出来，照片里，晏时秋眉眼弯弯对着季昀年开花，季昀年看着他，眼尾流淌着笑意，侧颜温柔无比。
这张照片最终没让晏时秋看到，被季昀年拿走了。
吃完蛋糕，晏时秋想起来，主动问乐妍霏，乐妍霏笑了笑，没说话。
晏时秋：“？”
乐妍霏转开话题，拉着他往书房走，“我带你去看昀年小时候的照片。”
被带到书房，乐妍霏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厚厚的相册，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晏时秋还挺好奇，走过去，乐妍霏相册放到他怀里，“这里放的是昀年初中以前的照片，最可爱的都在里面了。”
相册抱着书皮，非常新，外面没有一点灰层，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护。
晏时秋小心翻开来，入目的第一张照片，时间就如同被拉回到26年前。
那年季昀年刚出生，粉粉嫩嫩、小小的一团窝在婴儿床里，旁边是年轻季爸爸揽着季昀诚，季昀诚垫着脚尖，扒着婴儿床好奇看着弟弟，季爸爸则满脸满足的笑。
第二张，出现了季妈妈，季妈妈抱着三个月大的季昀年，幸福的依偎在季爸爸怀里，季昀诚则握着季昀年的手，坐在最前面。
然后一周岁抓阄、两周岁生日宴、三周岁上幼儿园，四周岁、五周岁……每一年，他们全家都会有一张全家福。
晏时秋指尖轻轻拂过相片，忽然想起了上辈子他父母还在世时，他们家也是这样。
他跟季昀年，都是在极为幸福的家庭长大。
再往后，是季昀年的单人照。
翻到中间，晏时秋看到了柳兮曾经提过的季昀年的女装照，穿着公主裙，假发扎成双马尾，揪着裙摆，婴儿肥未退的脸气鼓鼓的。
赶过来想阻止晏时秋看相册的季昀年：“……”
听到脚步声，晏时秋抬起头，看见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望着晏时秋的笑颜，季昀年忽然觉得无所谓了，他唇角上扬，玩笑说：“看这么可爱的我，是要收费的。”
笑意融进眼波里，眼尾弯着，晏时秋配合他，“那要收多少啊？”
“也不用太多。”季昀年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跟他对视。
季昀年忽然逼近，晏时秋怔住了。
他抬起眼，回视季昀年，望进他的眼里。
季昀年的瞳孔颜色偏黑，认真看人的时候，深邃又迷人，此时季昀年的眼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其他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蓦的，他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下。
乐妍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们同时陷入安静里。
一秒、两秒、三秒……
晏时秋率先回过神，他移开目光，又把相册合起来，起身离开季昀年的气场包围之内。
走到窗边，他倚在窗台上，继续刚才的话题，调侃说：“不用太多是多少？先声明，太贵的话，我选择白嫖。”
季昀年试探一下，又退回原位，没逼得太紧。
“就请我看场电影吧。”他说。
晏时秋回眸，有点惊讶，“电影？”
“对，”季昀年单手插在口袋里，很是帅气，“下个月，我主演的《判官笔》上映，你请我去看。”
晏时秋想，就当贡献票房了。
他点头，“行。”
两人从书房出来，晏时秋想起来他的礼物还没给季昀年，对他说：“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季昀年挑眉，“礼物？”
“嗯。”
“我跟你一起上去。”
晏时秋看他一眼，“也行。”
于是他们并肩上楼。晏时秋开了房门，季昀年跟他进去，在单人沙发坐下，眼神却一直追着晏时秋，心里对礼物很是期待。
晏时秋从衣柜里拿出礼物，连同袋子递给季昀年，“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会喜欢的。”
你送的我都喜欢。
季昀年垂眼，小心翼翼拆开蝴蝶结，然后把礼盒盖子打开。
入目的是一对蓝宝石袖扣，宝石是深蓝色的，滚着银边，同时镶嵌着碎钻，灯光下仿佛月下星海，优雅、沉稳，也不失时尚。
礼物很用心，他似乎能够看到，晏时秋精心为他挑选礼物的模样。
他抬头，珍而重之地把礼物放在胸口，专注地凝视着晏时秋，“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是说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