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告诉我了,”花少恭继续说着,“暗杀任务里并不包括你,是他特立独行,目的就是怕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刘欣然将手里的棋子丢回到了棋盅里。
花少恭没有回答,反而扫了一眼棋局,沉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那颗白色棋子落下,刚好解开了困局。
面对这个举动,刘欣然倒是有些意外,她没有想过自己琢磨了半天的残局,居然被他片刻就给解决了,而且还是一心两用的情况下!
“看来你很诧异?”
“没想到你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她轻声说着,似乎也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明明上一刻还在置气,却因为一盘残局的棋盘,扭转了尴尬。
索性将棋盘上的棋子一并拢在了一起,开始很有耐心的将黑白棋子分散开,一一放在棋盅里面,坐着不知所谓的动作,以此来让她的一颗心平静下来。
从花少恭的角度看过去,能够仔细看到她轻轻咬住嘴唇的动作,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以往在皇宫中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这个女人也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恢复理智,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她还是一样的习惯。
对这个女人的过往经历,他也曾让人打探过,自然多少知道一些,从慕容清到慕容璃的迫害,他都知晓一部分,很清楚这个脾气秉性古怪的女人,是如何艰难而又决绝的离开了楚子默!
很多私下见不得光的行为,都是争权夺势的必要手段,他尽量不想要让刘欣然知道,他对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如数家珍,唯恐知晓了过程会承受不住,而做出同样的决定,离开他的身边。
“你可以帮我解开吗?”他察觉应该说点什么,免得气氛更加尴尬。
刘欣然将最呕一颗棋子丢在了棋盅里面,这才抬头扫了一眼,看到他解了一半的护腕,“午后不需要去战场吗?干嘛要接下来?”
除去厚重的铠甲,护腕和手臂肘关节都有护具,看上去有些繁琐,解起来的确有些麻烦,而且要比想象中的重很多。
“晚膳之前我都会陪着你,”花少恭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居然俯身观察着护具,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于是讲解着要如何按顺序解开这些护具,“你对这些很感兴趣?”
“只是觉得这些护体的用具原来比看上去重很多,”她实话实说,“难道在战场上抵着这些繁重的东西,不会觉得很限制动作的灵活度吗?”
“所以平时训练就会负重,”花少恭很喜欢和她聊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在没有负重的时候,伸手会格外敏捷快速的原因。”
“原来如此,难怪上官浩会那么轻易的赢过苏荷!”她突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上官浩不同,他原本就是高手,或许我也抵不过他!”花少恭直接坦白。
这一点,刘欣然有些意外,于是追问了几句,原来这个上官浩就是如今上官一族的首领,也是当初花少恭的父皇钦点的人,年纪要比花少恭大十岁,陪着七岁的他一起去了东丘国,这一待就是二十余年。
“好在他知晓苏荷与我的关系,否则岂不是痛下杀手了?”刘欣然调侃着,“或许当时我也很难幸免吧!”
“不会的!”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刘欣然讪讪的笑着,没有再继续聊天。
两个人在午膳之前几乎都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刘欣然随手翻看着棋谱,而花少恭就一直埋在看着各路战场传来的消息。
等小鱼端着午膳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才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和笔,在落座的时候,刘欣然对着小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专心的吃着午膳,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花少恭倒是清楚。
虽然明白两个人这也呆在一起,总是会引起小鱼的侧目,但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可是越是如此,一旁负责斟茶倒水的小鱼反而越发投入的观察他们,时不时还露出疑惑探究的神情,真是小姑娘,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啊!
好不容易等花少恭落了筷子,起身离开的间隙,刘欣然就侧身看着小鱼,“你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她实在是受不了被人目光追随,简直让她如坐针毡啊!
“小鱼只是很好奇,主帅他似乎很在意你,但是你真的是楚子默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