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_作者:提灯怼月(83)

  他在替喻堂缓解高度紧张的应激状态,一旁的警员忽然听得皱眉,低声问Darren:“他以前被用这种方式惩罚的频率很高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喻堂和隋驷工作室的人清楚。Darren刚递出名片,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闻言也皱眉:“我们是他的新同事,对这段经历不太了解,但根据我们的推测,应当不会少。”

  发现喻堂手环的数值剧烈波动,Darren就联系了心理咨询师,按照手环定位赶了过来。他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那个作为物证的电击器,神色还是忍不住沉下来。

  这个东西给喻堂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在医院那些天,负责治疗的人最清楚。

  Darren其实考虑过替喻堂申请劳动仲裁,但受到劳务合同的限制,适用的法律并不匹配。

  隋驷的前经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折磨喻堂,也是因为拿准了这只是个什么时候都能辞退的合同工。只要隋驷不亲自阻止,就没有任何人能替喻堂说话。

  “联盟新修订了法案,劳务合同下暴力、霸凌、严重背离市场价格打压工资的现象,也纳入了仲裁范围,一样可以提起诉讼。”

  警员拿过一份文件:“目前正在试运行,我们局是试点之一……如果当事人有诉讼意愿,我们也会上报给监管部门,一并介入调查。”

  Darren接过来,文件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名字。

  有太多人都有顾虑,提起诉讼后会不会被暗中针对,在工作里会不会受到排挤和冷遇,会不会被辞退,哪怕真横下心辞职,会不会因为这种经历被下一家单位拒收。

  这些顾虑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让人产生顾虑的工作环境。

  “是为了改变更多人的生存状况。”

  警员说:“如果喻先生也觉得犹豫,我们完全理解。”

  要站出来,原本就是件不算容易的事。

  “专家对我们说。”

  警员说:“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很不易被发现的职场PUA,它会逐渐消磨人的意志,让人逐渐失去反抗的动力和勇气……”

  半小时的卡牌时效刚过去,俞堂屏息凝神,正尝试重新导入角色,忽然听见了熟悉的触发词。

  反PUA卡牌受到关键词触发,再度运转,把他毫不客气地弹回了意识海。

  ……

  喻堂被医生扶着,尽力站稳,冷汗涔涔地抬起头。

  他的脸色依然白得透明,刚才那些浓雾似的厚重迷茫却像是被拨散了。喻堂按了按口袋里的那份名单,慢慢站直,伸手去要那份文件。

  他还不是很能说得出话,刚才和警方的交流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但他听得见。

  他已经出来了,但还有很多人都陷在里面。

  被轻易拿捏命运,被轻易抛弃,不知道前途也找不到退路,越陷越深。

  心理咨询师看着他,眼睛里带了些笑意,轻轻在喻堂背后拍了拍。

  喻堂接过文件,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隋驷正住在柯铭新买的别墅里。

  工作室他去不成了,只要一露面,一定会被铺天盖地的围堵。他当初买给柯铭的那套小公寓的地址,原本还只有几个狗仔手里捏着,现在已经被卖得到处都是。

  柯铭那档节目录制结束了,把隋驷带回家,让他先什么都不要想,安心休息调整调整。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隋驷不想看网上的那些消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他被一次又一次地质疑、抨击、揣测,连粉丝会也在工作室长久不作为的静默里吵成一团。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哪怕花钱买了数据,隋驷每次点开微博,粉丝数目依然一天几万地往下跌。

  后台私信早被塞满了,不用看也已经能知道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这几天,隋驷偶尔会想起喻堂刚和他结婚的时候。

  喻堂那年才二十二岁,如果正常读书,才到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在那些秀恩爱的镜头背后,喻堂手机一度险些被私信挤爆过。

  那些都是他和柯铭CP粉的私信,骂什么的都有,比他今天看见的还远要更难听,恶毒的戾气几乎能穿透屏幕倾泻出来。

  喻堂那段时间开始做噩梦,有时累得在车上睡着了,忽然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在和他说什么。

  喻堂越来越不爱说话,每次一碰手机就紧张得浑身冷汗。他把微博注销了,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隋驷工作室的皮下也是他,又追到工作室的评论区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