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真的在这!”
“呜呜呜呜呜您可吓死奴才了。”
他还没站定,平喜便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面上欣喜若狂。
“……”
殷怀的背努力停直,气势也拿捏了出来,握拳虚咳了一声:“不必大惊小怪,朕回来了。”
平喜又一骨碌跪在了地上,“呜呜呜陛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奴才长再多脑袋也不够砍啊。”
“重苍呢?”
“啊?”平喜泪眼婆娑,抬起头脸色茫然,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过问一个奴才。
旁边的柳泽应道:“回陛下,那个侍卫没什么大碍,已经上了药止了血,应该不用多久就能醒过来。”
殷怀又问:“那群刺客有没有抓到活口?”
柳泽摇头,轻声道:“没有,仅存的几个活口也已经自尽而亡。”
“朕知道了。”
柳泽又是微微一笑,“无论如何,陛下平安无事就好。”
平喜听到这里仔细瞅了瞅殷怀,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听到这话殷怀转头看了柳泽一眼,见他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沉静的凝视着自己。
这番话说的倒不像是在弄虚作假,如果刺客是柳泽派来的,那么只有……
“太后呢?”殷怀朝着跪在地上的平喜问道:“她老人家一定吓坏了吧,朕去给她报声平安。”
说完殷怀就径直朝前走去。
柳泽却没动,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平喜在一旁看着,视线不经意扫过柳泽的脸时,不由怔了怔,愣住片刻。
可等他稳住心神,再去仔细端详柳泽神情时,却什么都没发现,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
柳泽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淡淡的朝他扫了扫。
吓得平喜立刻收回视线,他赶紧跟上前面殷怀的步子,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
怪了,难道是他刚才眼花了,也是,柳相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下了山后殷怀却被告知太后听闻自己遇刺,一时间忧惧交加,竟然晕倒了。
下人通传后,殷怀便掀开帐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殷太后躺在榻上,额上敷着汗巾,面上没什么血色,似是没什么精神,一见到殷怀后,便两眼放光,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的儿,我的怀儿,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你快把我这把老骨头吓死了知不知道。”殷太后揪着殷怀的袖子,面色哀戚。
殷怀任由着他上下摸着,一直都没开口,殷太后也觉得不对劲,柳眉微蹙。
“怀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柳泽实在是狼子野心,平日里对朕不敬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敢对朕出手。”
殷太后眸色一闪:“怀儿,话可不能乱说,你的意思是……”
殷怀冷哼了一声:“不是他还能有谁,他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那群老头子对他马首是瞻,风头都快把朕这个皇帝盖了下去。”
殷太后心中微微一动。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殷怀改了口:“不对,御史那个臭嘴巴也像,恨不得天天参朕一本。”
“哦,对了,方阁老也有嫌疑,朕逼死了他的女儿,他说不定就对朕怀恨在心。”
殷太后额角一抽,觉得有些头疼,率先打断了他的话,“……那依照怀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殷怀露出苦恼的神情,“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母后你说该怎么办。”
殷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要母后说,就要彻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谁躲在暗中想要谋害与你。”
“好,那此事吩咐谁去办?”
“若怀儿信的过我,便交由母后处理,你说如何?”
“那是自然,儿臣不信母后还能信谁?”
母子俩又其乐融融的说了会话,然后殷怀才掀帘出去。
他刚踏出帐篷,殷太后的脸色便蓦地一沉,问旁边的人。
“处理干净了么?”
“回太后娘娘,一个没留。”
殷太后这才缓缓闭上眼,“他是蠢了点,不过蠢点有蠢点的好处,你说是吗?”
旁边的人不敢答话。
殷太后又睁开眼,“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如果不是他开始不受掌控,我也不想走这步棋。”
“…….”
“哎,先皇曾经说过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