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奕将已经对宋瑾瑜展示过的圣旨交给宋佩瑜,在宋瑾瑜眼前展开另一份圣旨。
“我想狸奴也许不喜欢‘太子妃’的称呼,就求父皇拟了这份圣旨。”重奕解释道。
不等宋瑾瑜开口,宋佩瑜就主动弯下腰去看圣旨上的内容。
只一眼,宋佩瑜的视线就被圣旨上的两个字完全吸引。
‘太君’?
“我不要这个称呼!”宋佩瑜立刻道。
虽然早就确定,这个世界与他原本的世界不同,但宋佩瑜实在没办法不膈应。
他和重奕的大喜事,委实没必要沾染这等晦气。
还不如就叫‘太子妃’,虽然别扭了些,却不是不能适应。
进入天虎居后,哪怕再生气都没对宋佩瑜发过火的宋瑾瑜,沉声唤宋佩瑜的小名,不赞同的望向宋佩瑜。
赐婚圣旨好看,是永和帝对宋氏,对宋佩瑜的看重。
这份要求众臣以‘太君’称呼宋佩瑜,而不是‘太子妃’称呼宋佩瑜的圣旨,才是重奕的心意。
宋佩瑜如此糟践重奕的心意,在宋瑾瑜看来,委实有些过分。
重奕将手上的圣旨随手折叠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宋佩瑜,“那我们再想想,想好后让父皇重新拟旨。”
正想再替宋佩瑜描补的宋瑾瑜,目光探究的看向重奕。
发现重奕确实是想与宋佩瑜,重新想个让宋佩瑜喜欢的称呼,完全没因为宋佩瑜的‘任性’生气。
宋瑾瑜放下心的同时,再看重奕,忽然觉得重奕比之前顺眼了许多,也懒得再计较重奕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爬墙的事。
经过被宋瑾瑜堵在房内的恐惧后,宋佩瑜就对重奕爬窗的行为产生严重的心阴影,态度坚决的禁止重奕爬窗。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宋瑾瑜大发慈悲的允许重奕留下一晚,并主动离开后,宋佩瑜让金宝和银宝当着重奕的面,连夜将所有窗户都钉死。
至此,一直到除夕夜当天。
宋佩瑜不是忙得脚不着地,就是被兄弟侄子们团团围住。
他和重奕只再见面三次,每次都没超过半个时辰,且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就找不到独处的机会。
宋佩瑜年后就要入主东宫之事,在家中不是秘密,起码宋佩瑜的兄长和嫂子们都心中有数。
因此宋氏的这个除夕,过得格外隆重,却没人要求宋佩瑜守岁,反而刚过了戌时,就催促宋佩瑜快些回天虎居歇息。
宋佩瑜面对众人明里暗里的打趣,难得在重奕之外的人面前升起羞涩,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到住处,被钉死的窗户都没有损坏,床上却多了个紫檀木的盒子。
宋佩瑜洗漱完,收拾妥当,只留下在外间守夜的铁宝,才在层层床幔中打开盒子,查看他的新年礼物。
正轻手轻脚检查宋佩瑜明日穿戴的铁宝,警醒的抬起头,“主子?”
过了一小会,铁宝忍不住想要去掀床幔的时候,不久前传出惊呼声的床幔内,才响起宋佩瑜比平日里上扬许多的声音,“无事。”
铁宝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悄无声息的折回原位,继续检查宋佩瑜明日的穿戴。
床帐内,宋佩瑜正卧倒在貂皮褥子上,眉眼弯弯的模样,与胸前捧着的羊脂玉大印上的小猫几乎没有区别。
这是块极为难得的羊脂玉料子,被雕刻成与重奕的太子大印相同的大小。
宋佩瑜手中的大印,连底部的刻纹都与红玉朱雀印上的刻纹一模一样,
他觉得重奕雕刻羊脂玉大印底部的刻纹时,应该是特意模仿着红玉朱雀上的刻纹雕制,才会有能以假乱真的效果。
这方羊脂玉大印上的小猫,除了正笑得眉眼弯弯的表情,其他地方几乎与红玉朱雀大印上的白玉小猫一模一样。
羊脂玉小猫的两个前肢交叠处,正卧着只脑袋上顶着呆毛,抬头看着小猫的红色火鸟。
宋佩瑜试探着伸手,在红色火鸟四周仔细摩挲,得益于在朱雀大印上积攒的经验,还真让宋佩瑜发现了奇特之处。
他顺着火鸟的长腿和猫爪处轻轻掰了下。
随着‘咔’得轻响,火鸟与羊脂白猫分开,落在宋佩瑜的手心。
宋佩瑜先仔细研究从羊脂白猫上拿下来的火鸟,果然发现与红玉朱雀相似的特征。
这才心满意足的在羊脂白猫上寻找其他暗扣。
果然在羊脂白猫的脖颈下和肚皮下,分别找到新的暗扣。
明明红玉小朱雀的姿势始终没变,被安放在羊脂白猫身上不同的地方时,却呈现完全不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