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辞没躲,任凭觉舟打。
他肩膀属实硬,觉舟没把越辞打出好歹来,自己的手掌倒是被弄疼了。
越辞紧张地捏了捏觉舟的手指:“疼不疼?”
觉舟:“你**”
越辞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轻轻敲了一下觉舟的后颈,按到某个穴位。
觉舟脏话还没骂完,就软绵绵地瘫下去。
待确定觉舟真的昏睡过去了,谈亦问:“聊聊?”
越辞点了点头。
“你都想起来了?”谈亦坐到办公桌后,唇角还含着笑。
越辞低着眉整理被觉舟抓乱的领口,没有搭理他。
他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直到再度将觉舟抱进怀里,才找回与旁人沟通的欲望,抬眼望向谈亦:“只想起一点,你跟顾觉舟交往多久了?”
病床与办公桌之间仅隔了几米距离。
谈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忽然失笑出声,恍然大悟。
怪不得越辞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以他隐忍到极致的性格,怎么会按着觉舟,在谈亦面前,亲吻十几分钟。
他竟然误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谈亦与觉舟在一起了。
脑域异能者还有一个强处就是撒谎也能做到无懈可击,谈亦转了转手中的笔,笑着说:“从你走之后。不过他应该不会向你承认的,建议你不要去问他。”
越辞当然不会去问觉舟这种事。
先不说他无权干涉觉舟的感情关系。
其次,他不想从觉舟口中得知,觉舟与别人在一起了。
“知道了。”越辞沉默着回答。
“当着我的面亲我的男朋友,你不愧疚吗?”谈亦问。
明明趁越辞不在,借着越辞的身份去找觉舟的人是他。他理所当然地借助两人之间的信息量不对等,堂而皇之向越辞撒谎。
越辞低下头:“对不起。”
他想起自己那个曾经当过第三者的继父,胃里泛起反胃的恶心感。然而兜兜转转,他成为了像他继父那样的人。
谈亦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过是出去了一次,回来后就学会了当第三者?我要是这样亲你的男朋友,你不会生气?”
“还好顾觉舟脸盲,”谈亦语气从容,“他将你当作好兄弟,你却冒充我的身份去强迫他,如果他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你知道他脸盲?”越辞抬头。
谈亦很自然地“嗯”了一声,“这次的事情就当成没发生吧,下次,我希望你离顾觉舟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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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舟生气了好久。
谈亦亲他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让越辞吃醋。
小情侣之间吵架怎么老是拿他这个炮灰当工具人啊,还爱亲来亲去的,前两个世界都没这种情况,弄得觉舟和系统都好无奈。
但是第二天早上,中心区域派发给他的新任务,又是去给谈亦当助理。
觉舟:“我不想去。”
工作人员:“可是没有其他任务了。”
觉舟:“搬砖的活也没了吗?”
工作人员摇头。
其实是有的。
但是觉舟真去那里了,不知道是他搬砖,还是砖搬他。
觉舟呼出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踏上前往医疗中心的路。
快到门口时,一个年轻男生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顾先生,早上好!”
觉舟没认出他是谁,礼貌地点点头。
还好旁边有个路人上前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温书羽!又抓到你偷懒了!”
温书羽呸了声,急于维护自己在觉舟面前的形象:“才没偷懒,我是来看越哥的。”
等把路人赶走了,温书羽偏头问觉舟:“顾先生,你也是来探望越哥的吗?”
越辞为什么会在这里?觉舟茫然,问温书羽:“他受伤了吗?”
温书羽:“对,出任务时受的,顾先生不知道吗?”
觉舟连忙多问了几句。
然而谈亦早就布置好一切,堵住所有漏洞,故而觉舟再怎么追问温书羽,也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越辞早就换了一个人。
想到越辞受了伤,觉舟加快脚步,与温书羽一同去了住院部。
病房里季拾也在。
越辞住院这段时间里,季拾每天都会来探望他,比隔壁病房里伺候父亲的孩子跑得还要勤。
看到觉舟来了,季拾愣了一下,又反应极快地掩饰住自己的惊诧:“顾先生,你怎么来了?”
温书羽:“季哥早,是我带顾先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