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上,朕错了_作者:墨墨Lin(117)

  萧归?

  压在他身上的陆嘉也愣住了。

  温无缓步走过去,轻笑道:“没想到皇上还有这兴趣,半夜三更偷墙?”

  萧归闭上眼睛,咬了咬牙。

  丢人丢到家了。

  然而,他的羞愧只持续了一瞬。

  萧归腾地一用力推开陆嘉站起来,提着一只受伤的腿,金鸡独立。

  “朕,微服出巡。”

  众人:“……”

  陆嘉无语地瞧着这个狗皇帝,怎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连温伯都被他的大言不惭惊住了,咧开嘴笑了两下。

  萧归不看众人,脸皮厚得都揭不下来,一跳一跳地蹦到温无跟前,“相父,腿好痛。”

  温无目光下移,不无嘲讽,“腿痛还能爬墙?”

  “这不要见相父吗?”

  “见我做什么?”

  “我想你……”萧归瞧见他相父面色一边,立即舌头打了个转,“朕有个事要跟你说。”

  温无:“……”

  进了丞相府的书房,众人退散,萧归坐下后,这才后知后觉,腿上伤口被陆嘉踹了一脚,隐隐出血,疼得得他龇牙咧嘴。

  温无冷笑着骂他活该,兀自处理起公务来。

  萧归却不以为意,多动症似的围在他案头跳来跳去,带起的风晃得烛火摇曳不已,温无也被晃得头晕。

  “你能不能安静片刻?”

  萧归从善如流:“好。”

  这时,温伯掀了门帘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子,约莫巴掌大。

  温无头也不抬,“去把腿伤擦擦。”

  萧归眼神一亮,将爪子搭在他相父的后颈伤,语气欣喜:“相父真关心我。”

  温无:“……”

  但见温伯没好气地走过来,打算亲自上手帮萧归擦腿伤。

  萧归却后退一步,目光怀疑地盯着这个老头,“不用你。”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温无道:“相父帮朕擦。”

  温伯无语。

  温无也回以一笑:“你想多了。”

  萧归:“……”

  他讪讪地夺过温伯手上的药膏,自己撩起裤管,亲自动手。

  温伯乐得不碰他,干笑了两声,退出去了。

  原本包裹的纱布已经撤下了,伤口处长好了的粉红色的新肉今晚再次受伤,隐隐冒出鲜血,瞧着有些狰狞。

  忍不了萧归在旁一抽一抽地倒吸冷气,装模作样,温无烦躁地把笔一扔,索性站起来。

  “药膏给我。”

  萧归大喜,把药膏放进他手心里,顺带滑过他冰凉细腻的手腕,心满意足地伸出了腿。

  他坐在矮榻上,温无半蹲下来,将萧归的裤管往上提了提,皱眉看着伤口上的鲜血。

  “都伤成这样你还不能安分一点?”

  萧归郁闷道:“本来都好得差不多了,这都要怪你那个护卫,下手忒重了。”

  “不关他的事,你是活该。”

  温无将药膏扣出了一抹儿,轻轻地涂在伤口上。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萧归的皮肤,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温无正专心致志地给他擦药,低垂着眼皮,鼻梁笔挺,唇形精致。

  萧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克制住自己汹涌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

  魔鬼、魔鬼、魔鬼。

  擦完了药,温无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案边坐下。

  “你刚刚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萧归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其实那不过是他胡诌的借口。

  不过搜肠刮肚想想,也不是没事说。

  他拉过一张八仙椅,凑到温无身边。

  温无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他,等着他发言。

  萧归思索斟酌着措辞,好久才说了一句,“刘宣有问题。”

  温无讶异地挑了挑眉头,“然后呢?”

  萧归:“……”

  刘宣当然有问题,温无不用去查,都能猜得一清二楚。

  太学里面都是些年轻的学子,未入仕途,一腔热血。他们很多时候能为民请命,能揭露贪官污吏,能直戳民间时弊。

  就因为如此,太学也容易成为一把好剑,被人操作利用。

  看似无派无争的表面之下,早就不是简单的太学生了。

  萧归想说王保也有问题,不过他感觉他都没有必要说,他相父好像心里跟明镜似的。

  温无盯着萧归,敏锐地察觉到他对权术的生涩。

  “皇上觉得刘宣有问题,那么,该怎么对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