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焦额间留着冷汗,神色痛苦,有些丢脸地低头不语,眼底皆是恨意。
教练看了眼脸颊边带着一道小伤痕的楚余,楚余的模样与平日的胆怯孱弱无异。
这样子一看就不是会惹事的。
他越过楚余看向眼波平静,只知道盯着他的安子韩。
这小呆子也不是打架的料。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指着纪隽舟问道。
纪隽舟:“报告教官,我叫纪隽舟。”
“哦。”教官踱步走向纪隽舟,皮笑肉不笑,“干得好啊,纪隽舟,带五六个人公然斗殴霸凌同学,你难道是想在接下来的军训时光里跑遍田径场吗?”
纪隽舟忙辩驳道,“教官,我,我跟他们几个不是一伙的!”
教官笑了笑,“那你说说,这地上躺着的这仨是谁打的?我打的吗?”
纪隽舟低头,耸肩,默默闭嘴。
他打人是事实,也不好反驳自己没动手吧。
地上蒋焦身旁的小弟之一指向楚余,道,“教官,是他先动手的!咳咳……”
教官顺着那人看向眼底泛着水光的楚余,怎么看怎么像受害者。
他未动,毕竟光他一人的说辞不能确信。
楚余慌乱地看向教官,流转的眸光颤着,胆怯地低头,仿佛在用表情在告诉教官,他是无辜的。
“也是,”教官对纪隽舟道,“打架总得有个团伙吧。纪隽舟,你和你的团伙往前一步,站出来。”
纪隽舟三人齐齐往前迈出一步。
教官一愣,看向余下那鼻青脸肿苟延残喘的五人,眼神里愈发嫌弃。
五个人打三个,还被打成这狗样子。
打死得了。
害。
“嚯。”教官拍了拍纪隽舟的肩膀,脸上笑吟吟地,“看不出来啊你们仨,以少胜多,是真没给你教官我丢脸啊。”话罢,教官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是谁先动的手?”
楚余轻声道:“教,教官……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安子韩额头青紫一块,嘴角破了个伤口。
亦跟着呆愣地点头。
黑湫湫的亮眼上皆是认真。
“咳……楚余咳咳……你个王八蛋你胡说!”蒋焦指着楚余就骂,牵动伤口,“咳咳!呃……”
教官狠狠扫蒋焦一眼,蒋焦就不敢喊叫了。
他道,“喊什么,有能耐就打赢来啊,躺在这喊有个屁用。”
纪隽舟憋着笑自个乐,肩膀一抽一抽的。
见到蒋焦那狼狈样,他就得劲。
教官重重拍了下纪隽舟,纪隽舟即刻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教官下手也太狠了。
“咳教官,”纪隽舟捂着胸口,道“您看到了吧,他们不仅人多,还骂人!就是他们先动手的!”
地上的众人喊闹起来。
“你胡说!”
“就是楚余先打的人!”
“纪隽舟你满嘴喷.粪!你,你不得好死!”
……
教官瞪众人一眼,纪隽舟和那五人又闭嘴。
他呼了口气,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大晚上的,他就没见哪个战友的学生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事来。
他越看地上的蒋焦等五人越心烦,打开光脑通讯呼来医务室的救护车。
“我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教官严肃着脸,道,“既然来到国家军校,就算只是军训,那你们也应该有点军人的样子。”
教官整理好军帽,一丝不苟地戴上,瞥向那五人,“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该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输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就已经归为你们的责任。”
纪隽舟和楚余雀跃地对视一眼。
楚余微微挑眉。
“当然,你们仨也逃不了罚。”教官整理下袖口,铜纽扣反着光,“依照军校训诫,你们仨以后每晚去田径场跑十圈,从今晚记起。”
他又道,“其它五个人,都滚去跑二十五圈,有伤的伤好了去跑,还要补上你们今晚欠下的。我会派无人机去田径场监督,敢偷懒你们就完了。”
话罢,就自行离开了。
教官严肃的脸让楚余三人看的心头发麻。
医务室的人来架走了蒋焦等人。
纪隽舟就这么乐呵呵地看着。
他故意刺激蒋焦,“哦哟,瞧他这伤的,估计等我们军训结束了他还得留在这跑呢吧,哈哈哈哈……”
其笑声极度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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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隽舟笑完,他们三人便气喘吁吁地跑完了十圈田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