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配合着将话题越扯越远,还对地上的糕点挑挑拣拣,挑着挑着吵了起来,在两个人争执的声音中,时景歌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选个蛋糕你们都能吵起来啊?”时景歌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也太逊了吧?”
“是段安年非要跟我抢!”
“明明是你!”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这种吵闹声仿佛给时景歌注入了什么生命力一般,他索性将那些糕点装了个袋子,直接拿给他俩,“跟其他人分一分。”
“你呢?”宋向颜问道。
时景歌这才有了些许笑意,带着些狡猾,“我喜欢的,我都收起来了。”
“好啊时小歌,你动作挺快啊!”宋向颜夸张地指责道。
时景歌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那当然了!”
房间里的氛围慢慢好了起来。
段安年揉了揉时景歌的脑袋,“明天陪我去医院做本检。”
时景歌点了点头,“可以。”
明天他们难得有休息时间,段安年照顾过他,他陪段安年去医院也是应该的。
几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但是时景歌的脸色很苍白,连唇.瓣都没什么血色,段安年和宋向颜也想让时景歌早点休息,便提出告辞。
只是在他们打开房门之前,时景歌又说道:“朋友夫,不可欺,你们答应过我的哦。”
“不用去靠近我的顾哥。”
“还有啊,小许他们,吃了我的糕点,就不要靠近我的顾哥。”
“吃人嘴短。”
时景歌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眼眸却非常固执。
“虽然顾哥现在是不喜欢我,但是顾哥迟早会喜欢我的。”
“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他的。”
他的脸色很是苍白,但是眼眸却那么亮。
宋向颜心里翻江倒海,被段安年一把推出了房门。
段安年笑了笑,声音轻柔,却充满理性。
“当然。”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仿佛是一种承诺。
时景歌绷紧的后背,突然放松了。
“晚安,小歌。”
段安年对着时景歌点了点头,然后推门出去。
只是在关门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动作。
然后,就听到“噔”得一声。
通过门缝望去,时景歌坐在床上,一双手捂着脸,看起来那么瘦小而无助。
这甚至让段安年有了一种冲动,让他恨不得冲进去抱住时景歌,给予他一些安慰和力量。
可是,他不能。
段安年抿着唇,轻轻地将房门关上了。
段安年再抬头时,看到的就是宋向颜皱着眉不赞同的目光。
“你不应该纵容他沉浸在其中,我们说好的,将真相告诉他。”
宋向颜眼底仿佛酝酿着什么风暴。
这几天,他和段安年一点一点梳理以前的事情,不动声色地去找许山语等人套话,这还真让他们套出来不少有用的信息。
人撒了一个谎,必然需要其他谎言去圆,谎言便越来越多,以前他们不在意,也没有人会去推敲这些,他们对顾一沉的盲目信任,每每回想起来,就让宋向颜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像傻子一样被哄骗得团团转的人,真的是他宋向颜吗?
回忆前两年的事情,简直就跟回忆中儿叛逆期一样,妥妥的黑历史。
好多次宋向颜都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是想想时景歌,他只好咬牙硬撑下去。
他想让时景歌看到顾一沉的真面目,从顾一沉的深渊中挣扎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看着时景歌自欺欺人,段安年竟然还纵容!
“闭嘴。”段安年冷冷地抛出和两个字,戾气满满,“进屋说。”
他打开了房门,率先进去了,宋向颜犹豫了一下,也进了房间。
“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宋向颜关上门,语气并不算好。
段安年冷笑一声,“宋向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小歌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我们,远离顾一沉?”
“你想想小歌对我们态度的变化。”
“不都是从朋友夫,不可欺开始的吗?”
“我们成了他的朋友,不会喜欢顾一沉,所以小歌对我们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
“在小歌的观念里,喜欢就意味着靠近,不喜欢就意味着不靠近。”
“所以,不管是他以前的歇斯底里,疯狂排斥每一个接近顾一沉的人,还是现在和我们做朋友,把糕点分给许山语等人,归根结底,目的只有一个,不要我们接近顾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