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烫,他觉得一身的狐狸骨头都被泡软了。
小狐狸嘤咛一声,脑袋缓缓垂下,凑到九方渊颈窝,两只爪子挂在衣服上,将那领口扯得开了些。
“咳”
九方渊不受控制地缩了缩脖子,颈窝处被狐狸柔软的毛搔得痒,他低下头,就看到鹿云舒半眯着狐狸眼,小脑袋瓜子抵在他锁骨上,舒服地直哼唧。
九方渊:“……”
他两根手指轻捏,提着狐狸崽子的脖子:“干什么呢?光天化日扒人家衣服,小流氓。”
小狐狸懵懵懂懂,歪了歪脑袋,盯着九方渊看了半晌,才在他戏谑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鹿云舒前爪乱动,碰到了九方渊的锁骨,自觉社死,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不认账?”九方渊一手提着他后颈皮,一手捏起一只小巧的狐狸爪子,大大方方地往自己露在外面的锁骨上一按,笑着哄道,“别不认账,尽管摸,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享受道:“真舒服啊……”
鹿云舒:“……”你好骚啊!
他想吐槽,但不敢,后颈被捏着,鹿云舒忍不住瑟缩,觉得自己处境“凄凉”,这叫什么事啊!
被攥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双重意义上的。
鹿云舒羞愤难当,挣扎了两下,最终丧气地在九方渊颈窝做起缩头狐狸。
九方渊偏头在他脑袋上吻了一下:“真乖。”
鹿云舒:“……”
他忍不住偷眼去看高大英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偶尔有些时候,九方渊真他娘的不做人,一点都不像是个小天使。
一想起自己小时候还把这人当成傻白甜看待,鹿云舒就浑身不得劲,淦,与九方渊相比,明明自己更像是傻白甜。
披着小孩壳子的二十多岁,老傻白甜。
九方渊逗完狐狸,心满意足地收敛起畜生习性,恢复了人样:“刚才听到说话声了,有没有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是我们认识的人?”鹿云舒瞬间被带跑了思路,凝神去听,“有一点点熟悉,我应该听过,一时突然想不起来了。”
跟堵着股气似的,都听到了,有印象,名字卡在嗓子眼,就是说不出来。
狐狸机警地抬起头,对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张望,全然忘了刚才的羞愤。
九方渊缓步靠近,很快就靠近了布满毒瘴的山洞附近,他并没有贸然进入,只是站在毒雾边缘。
山洞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九方渊特意用法咒掩盖了自己的脚步声,两人聊得投入,并没有发现他已经来了。
“今日一定要让他把命留下!”
“说什么呢?”这是花絮棠的声音,“他是我的,咱们可早就说好了,我帮你‘解决’九方渊,你把他交给我,只要他的存在不能继续威胁你,是什么状态又何妨?那等美人,不好好把玩,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玩他……”
“哼,我是怕你色迷心窍,你可别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
交谈声还在继续,站在外面的九方渊本人没有任何反应,他一下又一下拍着小狐狸,神色淡然,仿佛被谈论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鹿云舒说不出话来,气得浑身发抖,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说话的人是谁。
“怎么了?”小狐狸突然跳出他衣服,站在他肩头,九方渊偏过头,怔了一瞬,“云舒,你怎么……哭了?”
“我,我没哭。”
我只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托雪山安魂狐灵敏的听觉的福,暗地里的污言秽语全都涌入鹿云舒耳中,看书和亲身经历是不同的,他看书时,是纯粹的心疼,心疼剧情中经历那么多苦的九方渊,如今亲耳听到那恶意的勾结谋害,他心里的怒火已经要控制不住了,心疼九方渊的同时,恨不得彻底把伤害觊觎九方渊的人给撕了。
一切都和上辈子发生的一样,相同的山洞,相同的诱饵,接下来还会发生相同的剧情。
这种时空交叠的错乱感并没有对九方渊产生太多影响,事实上,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想好了要怎么对待两辈子的仇人。
唯一没想到的,是鹿云舒会为了他哭。
尖细的嗓音被压得沉抑,能听出其中的怒火:“他们怎么敢的,再一不再二,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别担心,我没事,我就是为了来”
九方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沉沉,眼底有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