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手腕上缠的锁链,长老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连忙收了法器,乖乖低头问好:“见过师叔。”
鹤三翁抬起右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瘦得脱形的手像被风干的鸡爪子,动作间锁链叮当作响:“上次见你们还年纪轻轻的,怎么现在都变得这么老了?”
长老们敢怒不敢言:上次见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泰和真人适时上前,看了眼鹤三翁身后的奶团子,斟酌道:“师叔祖闭关多年,今日出现在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崽子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这头发胡子怎么饬得跟老东西一样?”鹤三翁嫌弃地看着他,“当年我就不喜欢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几十年不见,你说话怎么还是这样不讨喜?”
堂堂一宗之主被称作“小崽子”,泰和真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论辈分论修为,他都不是鹤三翁的对手,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鹤三翁仍嫌不够,又唠叨了两句,二长老看不下去,插嘴道:“师叔,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嘿嘿,这不听见天灵钟响了吗,我来凑凑热闹。”鹤三翁指了指身后,“本以为你们随便敲着玩,没成想这俩小子有点意思。”
长老们:随便敲天灵钟玩,以为别人和您一样吗!
鹿云舒趴在桌子上直哼哼,抖着手腕去拉九方渊的袖子:“小师叔,我好疼。”
一开始还有几分疑虑,等到灵力灌入经脉,九方渊就立马反应过来了,鹤三翁是在给他们渡体,渡体是用灵力强行打通全身经脉,疼痛不可避免,是正常情况。
九方渊看着鹿云舒红通通的脸,想起刚才那哭嚎般的尖叫,没忍心把袖子上的手甩掉,还放软了语气,哄道:“忍忍,刚才是渡体开窍,现在你已经踏入修行之门了。”
鹤三翁挑了挑眉,颇为惊奇:“呦,你竟然知道刚才是在渡体。”
多说多错,九方渊敛眸不言。
一旦有人疼着哄着,心里头的委屈就藏不住了,鹿小团子扁了扁嘴,拽着九方渊的袖子擦眼泪:“我好疼,不想忍。”
这回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鹿云舒哭得真真切切,九方渊没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
“哈哈哈哈,哭得还挺逗乐,小胖子力气足,嚎得再大声点!”鹤三翁拍拍桌子,提出要求。
鹿云舒表情呆滞,被“小胖子”的称谓伤透了心,眼里闪着泪花,委屈巴巴地啜泣:“他,他,小师叔,呜呜呜……”
九方渊瞥了眼鹤三翁,暗自磨了磨牙,老家伙忒不正经,看热闹不嫌事大。
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个奶团子渡体了,泰和真人挣扎道:“师叔祖,这两个孩子是我”
鹤三翁抢道:“是你的长辈。”
泰和真人脸一白,长老们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鹤三翁仿佛没看见似的,翘着二郎腿,笑盈盈道:“这俩孩子跟我投缘,以后就给我当徒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泰和真人:到嘴的徒弟和徒孙飞了。
渊宝:成了师尊的师叔祖的徒弟,辈分从儿子变成了老子。
池鱼:成了师祖的师叔祖的徒弟,辈分从孙子变成了老子。
泰和真人:就nm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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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朔风
鹤三翁发表完收徒感言后,屋内的气氛瞬间变了,长老们与泰和真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又青又红又白,宛若放坏了的猪肝。
这屋子里的众人组成了一盘菜,九方渊和鹿云舒是翠嫩嫩的摆盘装饰,泰和真人和长老们是放了时间太久已经变质的主菜,鹤三翁啊,他不是菜,他是双不停搅和的筷子。
泰和真人依旧不愿意放弃,到嘴的徒弟还能吐出去不成?
“师叔祖,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孩子已经拜入我门下了,九方渊是我的徒弟,鹿云舒是我的徒孙。”
他这话说完,不止鹤三翁,就连其他长老们都看了过来。
鹤三翁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反问道:“所以呢?”
泰和真人被反问得额头冒汗,突然有种被审问的感觉,他拼尽力气说出最后的冤屈抗议:“所以,所以他们不能再拜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