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无奈:“你就那么想看她倒霉?”
时綉露出一个“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的表情。
时砚没好气道:“你不是听见柳云函身边的下人怎么称呼她了吗?都管她叫夫人了,咱们虽不清楚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柳云函早就今非昔比了,你确定将这件事告诉官府后,不会牵连到自身?”
时綉被时砚这一提醒,才彻底缓过劲儿来:“哎,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她那样的身份,还敢光明正大的回落安县,逃出去就安安生生过日子,猛不溜的跑回来,不是见天儿的给自个儿找不自在吗,这又是何必呢?”
时砚心说:这可真难说,要是贺行远的任务,非要在落安县走一遭,柳云函为了做出心里没鬼,光明正大的样子给贺行远看,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跟来的,啧啧,这两人,可都是高手啊。
时綉还补充了一句:“对了,柳云函不是挺着个大肚子嘛,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般想不开,都这样了,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养胎,非要出来乱晃,随行还专门带着一个年轻大夫,我听柳云函身边的丫鬟说,是什么小江大夫,我总觉得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没什么印象的样子。”
这事儿时砚还真不清楚,
不过时砚若是见到小江大夫本人,应该一眼就能认出,小江大夫,就是当年住在柳家隔壁的那人。
且时砚会非常肯定的告诉时綉:“喏,这不就是小时候,柳云函一开口,所有男人都失智,无脑护着她的诸多男人中,最衷心,最努力,最会吹彩虹屁讨美人欢心的其中一个男人嘛!”
幼时没少因为柳云函经常往时砚家跑,吃时砚的醋,进而和时砚不对付,仗着比时砚大两岁,让时砚吃了不少苦头。
偏时砚是个直肠子一根筋,在这方面根本就不开窍,压根儿不明白自己被针对的根本原因,只是单纯觉得小江大夫可能脑子不太好使,非常担心他去医馆当学徒,会不会害人害己。
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小江大夫成功从小失智,上升到了大舔狗。
这时候的时砚还不知道,他们家酒楼门口的舔狗榜,一个时辰后,马上要凑齐三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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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舔狗三甲
说起来, 柳云函大着肚子也是不想出来晃悠的,不安全不说,且落安县是她长大的地方, 关于他们柳家的闲言碎语向来就不少, 大多数都没好话, 偶然听到几句, 心里能气的呕血。
但贺行远非说要来落安县调查一件事, 对方虽然没明说, 但态度坚决,给柳云函的只有两个意思:落安县必须去, 没得反驳余地。你是当地人, 有些事你出面帮忙说一句话,比我们忙活一整天效果都好。
柳云函也很无奈,贺行远也不告诉她究竟是要做什么,只让她找本地相熟的人,私下里帮忙打听,大约十三年前, 落安县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型械斗,或是哪家突然多出来一个外地人。
这话本就是万金油,贺行远和身边的人,自从进了整个南方地界儿, 凡是到了一地开始打听,用的就是这句话。
柳云函不解其意, 但她好歹知道, 整个落安县,也就十里街历史最悠久,这条街上不管是商家还是普通居民, 大都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但凡落安县发生的大事小情,这里的老人们门儿清。
于是柳云函带着人一家家的转悠,希望能找到突破口。可惜晃悠了大半条街,东西倒是被忽悠着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一点儿也无。
不知不觉间,一群人拎着大包小包,呼啦啦就进了时砚家的酒楼。
楼上时綉已经看开了,在时砚的忽悠下,乖乖帮时砚盘西水村上个月的帐,嘴上还带着不明显但得意的笑。
看时綉算的认真,时砚不打扰,脚步轻缓的下了楼,好巧不巧,刚下楼,就和柳云函一行人撞上。
柳云函见到时砚,心下一突,暗道自己大意了。正想转身离开,生怕自己露出马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头上戴着帷帽遮住了整张脸,还是觉得被时砚方才不经意的一眼给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