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宝音不是那种人,她心里是有族里,有我的,否则昨晚也不会亲自带人去伏击杭云散和宗时砚。”
底下人听见石头这般说,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可整整三百青壮年,放在外面便是开宗立派,也是一顶一的大门派,带出去愣是拿两个毛头小子没办法,还被人家给折腾体内蛊虫发作,损失惨重。
蛊虫这事,可是咱们族中的秘密,甚至族内有些人至今都不清楚他们体内是有蛊虫存在的,那两个毛头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还能准确找到促使他们暴动的法子。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这话意思是说,他们中间出了内贼,而这个内贼的最大可能便是宝音。
谁叫杭云散是宝音的亲生儿子呢,谁知道宝音嘴上说恨不得对方去死,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话一出口,现场落针可闻,只余下屋子里炭盆木炭发出的哔波声。
好半晌,还是石头开口道:“晚饭后我亲自去问过长老了,长老言,杭云散不足为惧,倒是那个宗时砚,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再留心观察一段时间,若是还没有结果,他便亲自动手送他们上路。
不过这件事要做的隐秘些,咱们和中原王朝那边的关系,还不能翻脸。
你们知道的,每一代长老都有一门本事,名为天人感应,他们的直觉,有时候比占星问卦更准确,大意不得!”
石头的左手不停的转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在火光照应下,一时让人看不清神色,声音听起来十分冷硬:“至于宝音的事,我相信她!既然回来了,明日我便请求长老和族长为我们选定良辰吉日成亲!这场迟来的婚礼,我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见石头心意已决,众人不好说什么,随便唠了几句闲嗑儿,陆陆续续离开石头家,只有几人在离开后,等诸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小心的折返回来。
屋子内只有石头和他的心腹几人的时候,石头才冷着脸对几人小声道:“不管那宗时砚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只要有长老在,便不足为虑。
可那杭云散,我是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死的,京城的五皇子暂时没法儿动手,可这个送上门来的,便不能轻易放过。”
几人十分理解的点头:“若是想让宝音嫂子一心一意和您过日子,将来你们二人接替长老与族长的位置,继续带领咱们折仙族探索那个秘密,便不能有太多的牵绊。
即使有牵绊,那也该是放不下咱们族里的男女老幼,而不是在外面生的那两个杂血孩子。”
“大哥您说怎么办,咱们照办便是,在没有二话的!”
石头心下满意,面上一副决绝之色:“我是这样想的,等到了我和宝音成亲之日,届时咱们全族男女老幼都会在场,找个机会,让杭云散那孩子死在宗时砚手里。
一来,我不想宝音因为这件事心里和我生了隔阂。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和中原王朝的关系。那宗时砚现如今是中原皇朝的太子,若是为了之前的计划,这人是万万不能继续存在的。
等这人没了,再想办法将五皇子扶持上位,咱们的初衷也能达到一半,不能让宝音十几年的辛苦白白浪费了。”
有人迟疑道:“可是大哥,长老那边……”
石头便安抚道:“长老下不了决断,我来帮他下,到时候我爹会帮着咱们的。”
也对,石头的爹便是族长。
想当年,石头和宝音,是整个族里最让人艳羡的少男少女,两家长辈早在两人出生后不久便定下了亲事,二人青梅竹马的长大,只等着到了年纪便谈婚论嫁。
谁知怀着一腔热忱的两个男女,等来的不是幸福美满的婚姻,而是族中长辈们决定彻底消除那支叛徒,进而渗透中原王朝,并且收服整个武林的大计划。
而宝音,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在全族人的意志面前,当事人怎么想的,已经无关紧要。
石头的行动力极强,不管是族长爹,还是长老,对石头都是有愧的,这些年,石头在他们眼前成长起来,成为长老之下的第一强者,身边连个服侍的女子都没有,只一心等着宝音回来,过的什么日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人心都是偏的,相比于远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还生了两个儿子,身边从来不缺男人的宝音,他们当然更心疼石头。
于是,当石头提出尽快和宝音成婚的要求后,族长和长老几乎没有过多犹豫,甚至没有任何人去询问宝音的意见,便挑了一个最近的吉日,月圆之夜,将两人的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