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让你我合籍。”断圯的手还锢在言烬的腰上，但人却起来了。
他望着言烬，目光十分认真。
言烬登时一僵。
但转瞬他便想到这不可能，他师尊不会这么说的。
所以……
这是幻境？
就在刚刚言烬才经历了一场幻境，他在那场幻境里差点出不来。若不是冷不丁被拉出来，言烬恐怕会死在里面。
但……
现在仍然是幻境吗？
言烬知道幻境会有交叠情况，比如出现两重以及多重幻境。
尽管他不清楚明明刚才那个幻境就能要了他的命，何故来第二个，但他还是冰冷开口道：“你不是断圯，滚吧。”
断圯微顿。
他握紧了言烬的腰，沉声道：“我是。”
此时言烬的脑袋还有些疼，这多多少少有些影响言烬的判断力。
但就算是再影响，言烬也知道他师尊不可能会说出让他与断圯合籍这番话。所以眼前的断圯不出意外就是这个幻境的境灵。
虽然挺逼真的。
不光是气息，就连性格都相似到了极点。
合籍……
言烬扯了扯嘴角。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情绪，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一般镜灵在说出了你心中执念，并且给你甜头后，就会诱惑你做什么事情。到时可能你的身体就会被夺舍，也或许是修为尽失。
各种可能都有。
他倒想看看这个镜灵想做什么。
断圯攥着言烬腰间的手顿时愈发紧了些。他注视着言烬的眼眸，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言烬任何表情。
“师兄…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了？”
言烬冷漠道：“嗯。”
“那师兄愿意与我合籍吗？”断圯低声道。
“嗯。”
断圯那从来都冰冷如霜的眼眸在此刻倏然亮了，亮的仿若天上的繁星。他看着言烬，一字一句道：“我会和师兄永远在一起。”
言烬没说话，他此时此刻无比冷静。
因为他清楚眼前的人是镜灵，他等待着镜灵下一步的动作。
但他没想到的是
下一秒眼前的镜灵竟然发起了誓。
他望着言烬，眼眸认真道：“以天道为誓，此生我若负了师兄，那么我便万劫不复，直至神魂消散。”
言烬：“……”
此时的言烬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他想开口。
但是眼前的镜灵却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一根红线绑在了的自己与他的手指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言烬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红线已经消失了。
刚刚的誓言再加上这根红线，这算是向天道起誓结为道侣了。只是没进行合籍大典，只能算是一个简单的合籍仪式。
言烬心口大骇。
他下意识倒退了几步，眉头愈发紧皱。
但他努力按捺下了翻涌的情绪，勉强保持冷静，只当这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
可就算是执念。
这个镜灵是否做的太过投入了些？
还是说镜灵察觉到了自己不相信这个幻境，所以才继续的？
言烬脑海百转千回，一时间方寸大乱。
虽然清虚等人都在周围。
但镜灵拉他们进幻境时特意把他们分开了些，就是避免发出什么声音相互影响给无意破了幻境。再加上这个秘境又黑，所以言烬并没有发现其实周围师尊他们还在。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出了幻境。
“师兄？”断圯看到言烬脸色泛白，表情一直在变化，不禁开口道。
言烬重新望向他。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断圯薄唇微抿。
他不懂言烬刚刚明明答应了他，却忽然变成了这个态度，只当他是又后悔了。这让断圯眼眸一暗，但不管怎样，师兄已经与他合籍了。
师兄，是他的了。
言烬不想在过多纠缠，刚刚这个镜灵的行为着实打了言烬个措手不及。
所以一时间没有去提防。
他直接拽住了眼前镜灵的白衣衣襟，目光幽冷道：“合籍是吗？”
接着他便扯开了镜灵的衣衫。
据他所知镜灵虽能幻化成人的模样，但内里是空荡荡的。原本言烬不想这样做，因为激怒镜灵可能会有危险。
但他着实不想再纠缠了。
索性直接拆穿镜灵的真实身份，想赌一赌这样能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