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宗主请我们来此的事由……更像是特意找的借口。”
原来他是在说这个。
只要不是系统又在作祟伤到了他便好。楚浔顿时松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他们这些人心思诡谲,又多为利益所驱,既是与你无关之事,变莫要多思,以免又惹祸上身。”
“但师尊先前推测,长生宗地界之事正是与义相对,少不得便与杜少宗主相关,”萧清毓迟疑道,“虽说他此番对待你我二人的态度大有改观,但还是不得不有所防备。”
楚浔没想到萧清毓对这茬记得颇为牢固,不过他方才又以自己的身份将杜林敲打一遍,想来杜林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差错,萧清毓多注意几分倒也无妨,左右他的目的本也只是利用杜林一二,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不错,是该有所提防。”
萧清毓深以为然。
因着来路已走过一遍,两人便挥退了引路的侍者,自行往下榻的客房走去。
楚浔想着杜林所说二人在试炼之地内遇上的麻烦,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试炼之地内的情形,但萧清毓不想师尊担心,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对杜林所说的险境根本是只字未提,若非他眼神有些闪躲,而楚浔又有杜林相告,恐怕当真要被他骗了过去。
“系统,这可是你搞的鬼?”楚浔面上神色不动,实则心绪起伏不定。
他最怕的不是栖居于自己体内的系统主体,而是分散于此方世界各处的系统碎片,以及那些随时可能给他们带来极大麻烦的穿书者。
系统没有回音。
楚浔心中有所猜测,遂以激将法频频刺激系统,系统终于按捺不住,回呛了一句。
哼,你不是自诩聪明吗?有本事你就自己想啊。
说完这话之后,系统便开始装死,无论楚浔将话说得有多难听,系统都“龟缩不出”。
楚浔本也不打算从系统那里听到什么,而是自有一番计较,如此逼问系统,不过验证一二。
系统方才的声音比之先前可要虚幻无数,似是能量大耗了一般。
而上回自千鬼域一事,那神秘人借系统削弱萧清毓后,亦沉寂了一段时间。
想来也是,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伤害萧清毓的能量可绝对不是凭空产生,那便只能自系统处夺取了。
故而系统如今不得不装死。
夺宝大会乃是原著里一个重要的剧情节点,萧清毓正是在夺宝大会上取得了重大机缘,彻底打破了金丹壁垒,也勘破了一丝自小世界进入大世界的天机。
在这般剧情节点之下,按系统的从前的所作所为来看,既然是它已知之事,便没有理由放弃掺和一脚的机会,势必要搅出一场腥风血雨。
先前他猜测长生宗地界对应的“义”之一字,是与杜林相关,如今想来,倒更有可能是夺宝大会上将要掀起的风云。
在众多与会修士里出几个“不义之人”,可不要太容易。
君子五常本是世俗的礼法,不知为何却在此方小世界内暗暗成了标杆,楚浔本也弄不清楚,但他心有预感,此事只怕很快便可水落石出。
原著中的夺宝大会十分平静,不过是诸多年轻俊彦一齐入了一处秘地,那里天然克制修士修为,不能动用灵力,而诸修士也相互谦让,不曾当真动刀动木仓,只是各自试探秘地中的宝物看其是否愿意认主。
如今的夺宝大会,却不可能再这般风平浪静了。
“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楚浔语气里颇有几分担忧,“那夺宝大会也是一样,你可千万小心保全自身。”
“那是自然,师尊亦常教导危险与机遇并存的道理,”萧清毓乖巧地应了,而后试探地望了楚浔一眼,道,“只是,师尊……不与我同去么?”
“为师只怕拖累你,”楚浔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无人知晓那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叫为师如何放得下心。”
“夺宝大会金丹修士不可进入,弟子这一身化元巅峰修为,已是此地翘楚,师尊不必太过忧虑,”萧清毓悄悄自师尊宽大的袍袖中抓住了楚浔微冷的手,神色认真,“师尊独自一人在外,才是叫弟子不放心呢。”
萧清毓自然不敢拿师尊的安危去赌,但他这几日隐有所觉,似乎通过夺宝大会,师尊的修为能够恢复,不过他到底不曾将其过程预料得真切,只以为是在夺宝大会上找到了什么能修复灵根的天地灵物。
楚浔在他掌心轻轻一挠,复而笑道:“最近怎么老爱做这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