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做了一个手术，这件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悠然就是在林昭做手术的时候才接手的忒弥斯。
江秋声知道林昭是个疯子，但他在林昭提出那个想法之前也只是单纯的觉得林昭不过是一个科学怪人而已,他的疯狂只针对研究而已，而江秋声在得知林昭的想要做的手术的时候，还是打碎了他手中的培养皿。
“林昭，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这样做的话意味着什么！”江秋声都顾不上自己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双手，他抓住林昭的领口，缺氧让林昭的脸泛出樱桃红，“要是失败的话会怎么样,就算...就算成功了,你当真想要和一条鱼过一辈子吗？”
林昭轻轻喘了两声,江秋声忿忿地收回了手，“是的。他是最完美的实验体，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忒弥斯对于我来说超越了我生命中的一切。江...而且倘若这个手术成功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接下来的研究也会是一个新的突破,繁育人鱼将不再是一个传说。”
江秋声的唇瓣微微颤动,他依旧无法理解林昭，
而江秋声同样也知道，他也无法劝说林昭，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从林昭这个疯子这里一走了之,但林昭总是可以恰如其分拿捏住他的七寸。
对，如果能够用人繁衍出人鱼的话...在生物学意义上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突破。
江秋声觉得，他也疯了，他居然有被林昭说动。
“江，我不会让忒弥斯从我的身边离开。”林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所以，接下里研究所要拜托你了。”
很好的诱惑。
林昭为自己做了一个改造，他将可以孕育新的生命。
而这一切，林昭从未告诉过人鱼。
直到林昭发现自己的小腹呈现诡异的隆起，他知道自己成功了。这超过了林昭的预期，胚胎在他的体内着床、发育...然后进入温床，为从母体离开做准备。
而被人鱼发现是难免的。
求偶期的到来让林昭对于人鱼强盛的体力难以招架，而日夜的相处能够让人鱼第一时间发现林昭体态的变化。
一开始白咎只是以为林昭只是累了或者是胖了，但后来，一种莫名的血脉联系让白咎在和林昭相处的时候不由摸上了圆鼓鼓的腹部...他说不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忒弥斯是一条孤独的人鱼，在被人类捕捉上来的时候他就是单独的一条鱼，没有同类、也没有朋友，他在海底沉睡、在海底度过了他人生中最为烂漫却又是最为孤寂的一段时光。
同伴...
白咎能够感觉到胸口的心脏因为新生的生命而跳动地欢快起来。
可这一切也太奇怪了，为什么林昭可以怀孕？
“忒弥斯，你感觉到了什么吗？”林昭的双眸被氤氲而来的水汽打湿，黑色的眼若即若离地停留在人鱼的黑色鱼尾上。
随着人鱼的动作，林昭猛地被抬到了上空。
羞耻感让林昭不由闭上了双眸。
白咎将脸贴在林昭的腹部...
生命跳动的感觉...熟悉的血脉在林昭的身体内掠夺着母体的营养。
“林，宝宝。”白咎扬起脸，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可思议以及欣喜，“是吗？”
林昭弯下腰，眼底无限温柔，“嗯，是宝宝。”
“可是林，是怎么做到的呢？我记得很久之前林和我说过，我们不是同类，是不能...”
林昭勾住白咎的脖颈，“是秘密，不过忒弥斯开心吗？”
“嗯。”白咎点了点头。
但是白咎不知道的是，要想孕育人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胚胎时期人鱼为了自己的生长就会无限掠夺母体的营养，况且林昭的身体并不是个合适的母体，这会让林昭开始依赖人鱼的怀抱。
其次，因为林昭并非雌鱼，所以胚胎会抗拒在林昭体内发育，所以只有不停地加深林昭体内的人鱼基因含量才能让胚胎正常发育。
大概在努力耕耘的三个月后，林昭的腹部已经有人类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那般大了，他逐渐不再离开实验室。
如果让被人看见的话，只会觉得林昭是个怪胎，而最重要的还是，林昭对于白咎也处于越发依赖的状态，他变得无法离开人鱼。
......
这是一个严格保密的实验，知情人极少，研究所的人也只是知道林昭这三个月里几乎没有离开过实验室。
而等林昭再次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只是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