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远见他说不出话来,眼神都涣散了,恶意地拍了拍他的脸,“不如我们把他卖到勾栏里去吧?这脸一般般,没准这身子别有一番滋味。你们看,那翼王不是也沉醉美人乡了吗。这人是苏问表弟,想必滋味也不差。”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
“啧啧啧,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家大公子连这等皮肉买卖也做了……”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吓得拔腿就想跑。
闫绍宽,他什么时候在上面坐着了。
这时唯有王致远梗着脖子冲他喊道,“这好像不关你闫绍宽的事吧?”
闫绍宽曲着一条腿坐在墙檐上,笑容越发灿烂了,“呵,这京城也不是你王致远的京城吧?你手伸得宽,这巷子可是我家旁边的巷子,你可睁大你那狗眼看清楚。”
王致远听此话僵住了身子,其他人更是已经紧张地直冒汗,现在京城谁不知道闫绍宽家有钱不说,还跟苏问关系好,惹不得的第二大存在,谁敢上去惹他不高兴。
王致远垂下了头,几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不是不知道吗,我们这就走……”
“滚。”闫绍宽兴致缺缺地催促,他看到这些人就烦,果然还是苏问比较对他胃口。
这些人听见他的这句话,立马散开,连滚带爬离开了这条巷子。
躺在地上的苏宁泊,衣襟大开,意识已经朦胧了,他只知道似乎有人救了他,这人还给他整理了下衣服,把他抱了起来,他想看清是谁,结果发现眼睛看不太清了,只能看见一抹蓝色。
只听见抱着他的那人胸腔震动,发笑道,“哎呦,你可别拿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啊,我可是早有家室的人了,你这样怪容易让我误会……你要以身相许呢。”
油嘴滑舌。这是苏宁泊失去意识前对此人的第一印象。
闫绍宽见这人真的晕过去了,立马带着他飞进院子,找红俏给他看看。
……
“如何?”闫绍宽看着床上躺着的虚弱的苏宁泊,有些想象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是苏问的表弟,太弱了吧。
红俏笑了笑,“你再去晚一点,估计就可以给苏问送棺材了。”
闫绍宽一激灵,“我的好姐姐,你别拿我打趣了,我不是没想到苏问的表弟竟然这么弱吗,我就多看了一会……”
“这我可没跟你说笑,此人有些先天不足,估计是早产儿,并不是练武的苗子。”红俏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闫绍宽走到床边,探了探脉搏。
还好还好,还算平稳,红俏必定是炸他的。
再看看这人的相貌。
挺一般的。不是说苏家盛产美男子吗,怎到他这就如此普通。
闫绍宽注意到了他紧皱着的眉头,好吧,好像也还是挺好看的,有种病美人的脆弱美。
苏问砸开了门,“闫绍宽!你又给我干了什么破事!”
闫绍宽即刻把思绪从苏宁泊脸上移开,他是魔怔了吗,怎么会盯着一个男人的脸看那么久,手忙脚乱地向苏问比了个嘘,示意苏问出去说话。
苏问没理他,走到床边看到被打伤的表弟,气不打一处出,强忍住怒火示意闫绍宽给他说清楚。
待两人出了房门,走到一水榭坐下,闫绍宽才悠悠把事情经过告诉苏问。
苏问笑着说道,“所以说,我表弟伤那么重还有你的一份功劳?”
闫绍宽摸了摸脑袋,“哎呀,这不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的时候嘛哈哈。”
苏问也知道闫绍宽是什么性子,其实他还得多谢闫绍宽出手相救,于是便不再计较此事,问起了别的事,“王致远什么时候那么听司马家宇文的话了?”
“这事情还要从你三年前刚刚离京开始说起。”闫绍宽给自己和苏问倒上了小酒。
“我不喝酒。”苏问想起上次他醉酒,似乎楚涵渊有些不愉快,所以他还是不喝为好。
闫绍宽没法,只得给他换成了茶。
“那司马宇文其实不过是个爱走旁门左道的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参加太学举办的琼林宴一事吗?”
苏问颔首,他当然记得,他那时为了楚涵渊能入学,废了好大力气才夺得魁首,获得院长同意,才让楚涵渊入了学。
“那时你一身青衣可是惊艳了不少人,之前太学的人都以为你就是个没头没脑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你还能文能武的,打了他们太学的脸。这事就此传来了,你是不知道,青色自此在太学就成了一种荣誉颜色,能穿这种颜色衣服的子弟得先要有你这样的学识和本事,否则就会被他人嘲讽,班虎不成反类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