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渊确认没有问题,就把苏问的手塞进狼袍里,“等到了,我就刮。”
“你不想留吗?”苏问坐得腰有些酸,软着身子靠在了楚涵渊身上,看着空无人烟的大峡谷有些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楚涵渊说着话。
“你留吗?”楚涵渊反问道,“爹好像也没有留。”
苏问努力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以前爹还是会留的。好像是以前我娘说过,说我爹长得太好看,要遮起来,他就蓄起了胡子。
小时候看他还挺怕他的,胡子一大把还喜欢抄棍子吓唬我,不过后来我开始习武就不怕他了,还老想着要跟他打,天天想着要打赢他。
他上次来京城之前可能专门刮了,大概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点。”
“嗯。”楚涵渊嗯了一声,没了下文,苏问不知所云,“嗯什么?”
“你娘说的对,你应该也要留胡子。”生得如此好,藏起来才是对的。
苏问翻了个白眼,“你才是,英勇无敌傲云战神。”
楚涵渊揣摩了下苏问的语气,品懂了苏问的意思,“我不留,你不喜欢。”
苏问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楚涵渊不懂,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过了一会,苏问才开口解释道,“你也太聪明了吧,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心。
他真是太喜欢楚涵渊了。
楚涵渊有些不好意思了,掐了掐苏问的软腰,让他坐好,自己扭着头往后看去。
苏问还想打趣他几句,但眼见箫骐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就算了。
“人都到齐了吗?”楚涵渊看向队首的箫骐。
“都到了。”箫骐点了点头,“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苏问疑惑,箫骐他们途中还去准备了东西,怪不得慢了他们这么多。
“礼物,带给爹的,我这个做小婿的,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楚涵渊其实还有点怕永安王不让他进门。
他计划带苏问回凉州已久,连身边的人都没有告诉,也是直到地陷前一日他才告诉手下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让他们把之前准备的东西拿上撤离。
他跟苏问也只是说过,会趁着江南混乱的时候来个金蝉脱壳,摆脱后面跟着的尾巴和监视他们的人,但也没提过地陷会发生。
还好苏问现在正在兴头上没有想起这些疑点,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苏问解释,他怎么会知道那天会发生地陷,江南的水坝会被冲垮,提前让季拂衣善后……
这些他都没法解释,除非把前一世的事情告诉苏问,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坦白。
苏问听见他的话,脸蹭就红了。
他这算不算带相公回娘家……
楚涵渊说完,心里本来就有些坎坷,感觉到苏问缩起来不理他,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正想开口解释两句。
忽得一支箭矢朝楚涵渊和苏问飞来。
楚涵渊把苏问往怀里再搂了搂,另一只手接住了长箭。
箫骐他们如临大敌,纷纷抽出刀来,准备应敌,“谁!”
苏问刚刚没反应过来,这会听见箫骐他们拔剑的声音,连忙探出头来,瞧见楚涵渊手上的箭,下意识喊出声来,“爹?”
“嗯。”苏父骑着马从山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骑着马的侍从。
箫骐他们忙把剑收了回去,齐齐站在楚涵渊身后。
“你怎么来了?”苏问翻身下马,走到苏父身旁。
苏父也翻身下马,把马交给旁边的侍从牵着,“打猎,看到一群人站在峡谷口不走,特意下来看看。”
“爹。”楚涵渊下马走过来,向苏父行礼,把手中拿着的箭交给苏父。
苏父拿起箭掂了掂,颇为赞赏地看向楚涵渊,“身手有长进。”
“是爹手下留情了。”箭看着来势汹汹,实则没有几分力道在里面,他接到箭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哪里来的刺客会射这种软绵绵的箭,现在看来是苏父给他的考验了。
“不错。”苏父再夸了一句,便引着他们进凉州。
苏父步行,其他人也都不好意思坐在马上,都下马步行,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进了凉州。
过了峡谷,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寒风都被阻绝在峡谷外,峡谷内是一座安静平和的城邦。
还没有走近就可以看到城外棵棵桃树,结着偌大的果实,风中飘散着瓜果的清甜香气,让人不由地就沉浸在了满山红绿交织铺就的风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