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修后我祸害了主角团_作者:越浪(38)

  寂静的库房中,响起一个男声。“你在找火云草?”

  声音很年轻,低沉、缓慢,寒气逼人。

  “宗主?!”陈长老惊吓的声音颤抖。“我、我只是……”

  靠,是晏何惜!

  祝知之紧闭着眼,尽力放缓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你只是想找到火云草,在上面动些手脚罢了,是吗?”

  陈张老颤抖地跪倒在地。“宗主明鉴啊,属下不敢。”

  “你不敢?”晏何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在陈长老粗重紧张的喘息声里,祝知之听见他冷淡地笑了一下。“很好。”

  陈长老满头是汗,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月寒之夜,正是晏何惜功法有碍的虚弱之时。

  拼了!

  陈长老暴起,决定孤注一掷。

  暴虐的气浪散开,祝知之趴在地上,感到极强烈的震颤。比上次程不思几人的打斗更震慑人心,这次战斗的双方更厉害,也更近在咫尺。

  被迷香药昏的杂役们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一一震断了心脉。

  祝知之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才忍住求生的本能,一动不动接着趴在死人堆里。

  不出意外,没过多久,陈长老就被掐着脖子捏死了。

  尸体被随手扔到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周围静悄悄的,完全听不见晏何惜离开的脚步声,他简直像只幽灵。

  祝知之悄悄睁开一只眼,瞧见满库房的东西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好好的宝贝全毁了,他心疼地在心里啧啧两声,又觉得庆幸,幸好刚才把固阳丹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祝知之忽然心中一颤。

  他不是个第六感强烈的人,此时却感到寒毛直立,仿佛从脊柱上激起一种战栗感。

  只来得及将手探入怀中。

  轰——

  下一秒,一道阴恻恻的风骤然撞进来,将他整个人掀在墙上。

  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剧痛几乎席卷神智。祝知之的头无力低垂着,几乎折到胸前,身体软趴趴落回地面。

  相隔甚远处,晏何惜看了一眼库房的方向,漠然说:“还有只老鼠。”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根本不需要确认人是否死了,因为没人躲得过这样一击。即使他只是随手扇了下袖子。

  不过有些时候,变数总是在你不经意间生起。

  或许祝知之就是那个充满变数的人。

  许久之后。

  如果晏何惜还没走,就会看到——

  死寂的库房里,一个人从满地死尸中爬了起来。

  虽然还是杂役弟子的衣服,却并非是李仁那灰扑扑的样貌。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令日月黯然失色的脸。

  祝知之撕下身上被震得失去效力的两张符纸。一张化形符,一张龟息符。

  他捂着胸口站起来,恶狠狠擦掉唇边的血。“呸。老子只是个小小杂役,碍着你什么事啦!”

  这张龟息符极其珍贵,能抵挡一次元婴修士的攻击,并让人天衣无缝地装死。

  饶是如此,祝知之仍然浑身剧痛,几乎被懊丧和憋屈吞噬。

  他一共就三张化形符,就这么废了一张。

  这还不是最让他心疼的。最关键的是……

  这唯一一张龟息符,可是他用来保命的底牌啊!

  现在别说偷着东西了,他连晏何惜长的什么样都没见着,就把最大的底牌给废了!

  ***

  晏何惜喜怒不定,处死陈长老并不令阴冥宗上上下下吃惊,仿佛没有激起半点儿风浪。

  只有少数知情人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一时间风声鹤唳。

  典礼将至,邪修各门派陆续到来,恭贺交酬声为阴森压抑的阴冥宗添了几分新鲜气。

  与喧嚣的前殿相对,一处院子寂静无声,几可闻针落。

  半晌,李长老叹了口气,“梦茹啊,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去主持大典了。”他小心翼翼地离开。

  陈梦茹幽幽道:“含香,你觉得我应该冒险吗?”

  她身后的含香垂首站着,紧张回答:“不论师姐作何打算,含香都愿为您所用。”

  “不过……您与宗主一同长大,他定然是顾念旧情的,不会伤害您的。”她试图劝说陈梦茹不要涉险。“李长老本就牵涉此事,自然担心宗主杀他,所以想拉您下水。”

  其实她也知道,在阴冥宗,旧情之类的不过是笑话。

  更何况哪儿来的旧情?晏何惜没崛起的时候,陈梦茹可没少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