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之颇为诧异地看他一眼,“您真会玩儿。”
“不过也该琢磨琢磨以后怎么玩儿了。”他叹息道:“虽然你修为高深,但做个不完整的男人想必并不好受。”
晏何惜黑眸盯着他,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撕入腹。
他翻身上岸,想杀祝知之,却猝然吐出一口血。跟体内温度同时下降的,还有身上的灵气与力气,此时一旦动用灵力,便全身剧痛。
“晏宗主,你可千万别动用灵气啊。现在你体内两味药性正在冲突,太冲动会死的。”祝知之挑了挑眉。“害,别瞪我了,再想杀我,你现在也杀不了。老老实实躺一会儿,熬过这段时间,力气就会回来了。”
比起刚才温驯的态度,他翻身后简直嚣张得可以。
竟然还有心思捡了颗果子,随手扔进嘴里,“唔,果然味道不错。”
晏何惜几乎气极而笑,闭眸不再看他,就地打坐,慢慢调息。
祝知之反手拢起身后碍事的长发,在头顶扎了个马尾,扑通一下又跳入池里。
听见声音,晏何惜睁开眼,便见他在水底摸索片刻,再出水时,手中多了一块剔透的晶石。
“原来你是为了镇元玄晶而来。”晏何惜微微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祝知之笑眯眯道:“此宝与我有缘啊。”
晏何惜冷冷说:“你真是恬不知耻。”
祝知之向他眨眨眼,“晏宗主骂得这么客气,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晏何惜:“……”
此人虽然修为还不高,却滑不留手,兼之浪荡无耻,真让人恨得牙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最擅长的:趁你病,在你头上跳舞。
现在晏宗主把他刻·进·心·里了哈哈哈哈哈
第20章
祝知之收起镇元玄晶,颇为真诚地道了个谢:“多谢赠宝。”
晏何惜闭着眼调息,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了。
“那我就告辞了。”祝知之让向他拱了下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啊。”
“不杀我?”晏何惜目光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他倒没放什么狠话,类似“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之类的,但祝知之知道,这是彻底结下仇了。晏何惜这样狠辣的人物,怎么可能放过他?
但晏何惜必然不是那么好杀的,就算暂时动不了灵力,也一定还有底牌后招。他可以肯定,自己要是动手,至少八成可能横尸当场。
“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呀。”甭管心里怎么想,祝知之嘴上笑道:“一想到这世上少了晏宗主这样一个妙人,我就觉得遗憾得很。还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晏何惜阴森森道:“倘若日后你还能一直这么油嘴滑舌,我可以对你的尸体夸一句有种。”
“有种啊。”祝知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水晶石,在手里掂了两下。
“这是留影石?”晏何惜的目光落在那块巴掌大小的水晶上。
“是啊,这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也就是说,方才我们俩发生的对话尽数录进去了。”祝知之似模似样地惋惜道:“大名鼎鼎的阴冥宗晏宗主不举,听起来真是个不该见天日的秘密呀。”
晏何惜盯着留影石,听到他笑着说:“说起来,还要感谢前夜你手下留情。那库房许多贡品几乎全毁了,我捡破烂捡了半天,终于捡着这点儿还能用的东西。”
想起前天库房中的一幕,晏何惜眸光沉沉道:“原来那个人是你?”
“是咯。咱俩实在是有些孽缘。”祝知之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来招惹你的,毕竟没人想跟你这样的人结仇,不过已经这样了,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看着晏何惜不能动弹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说:“好吧,遇上我,可能你运气也不太好。”
此人手段繁多,心机玲珑,晏何惜倒也不惊讶,他已经在自己手里死里逃生过一次。
“所以说,晏宗主你以后就当做没见过我,我也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晏何惜不为所动,“你觉得我会受威胁?”
“别说的威胁这么难听,我们商量一下呗。你杀我一次,我反而帮你一次。至于这镇元玄晶,不过身外之物,想必你也不会介意的。”
“帮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祝知之悠悠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知道,中了春风不渡的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硬熬着,最后爆体而亡;二是与人交欢,但半数修为都会被对方吸走。相比这两种后果,现在的你岂不是幸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