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铁链应声而断。
段钺瞬间暴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黑衣人长剑出鞘,迅速刺出去!
铁刃几乎是贴着脸颊蹭过去的,杀机森冷。
段钺瞳孔一缩,骤然后仰躲避。
太快了。
他打不过。
不过两招,段钺被逼到角落。
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割破一道血口,还有继续深入的趋势。
段钺连忙举起手:
“别动手,我错了。”
黑衣人动作即刻停住,毫无温度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
段钺打了个颤,活像被冷水兜头浇下去。
“武器放下。”
黑衣人道。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嗓音出乎意料的清越悦耳,是段钺两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连带着让他那张冰块脸,似乎都俊美许多。
段钺眨眨眼,盯他看得久了些。
真奇怪,这么有辨识度的声音,若是他听过,怎么会没印象?
难道这个人前世不是靖王的手下?
段钺一边疑惑,一边乖乖听话,弯腰把匕首和暗器放在地上,缓缓起身,举起双手。
“没了。”
黑衣人长剑向下,略低了低,指向他鼓囊囊的胸口:“取出来。”
操,怎么发现的。
段钺黑着脸,把怀里的手榴弹拿出来。
黑衣人仍然盯着他。
段钺冷怒:“真的没了。”
黑衣人却不理会,剑尖指向他腰间墨玉带:“脱了。”
“......”他真的要生气了!
段钺的腰带是他统领送的。
玉扣中有机关,只要按下就能发射暗器。
他一脸心痛解了腰带。
“这次真的没有了!”
黑衣人不语,绕着他转了一圈,结果又搜罗出来不少东西。
藏着毒针的护腕,扣着钢珠的束腿带,缝了刀片的鞋垫,连袜子里都放了一卷细铁丝。
靖王整日在他身上乱蹭,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但凡他失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亦或是段钺起了杀心,他这条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最后段钺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一件里衣。
黑衣人还在巡视。
段钺黑着脸:“我不跑了行不行,别找了。”
黑衣人不说话,剑尖一挑,指着他裤裆:“里面藏的东西拿出来。”
段钺:“......”
段钺忍无可忍:“够了!你别欺人太甚!”
黑衣人直接用剑划破了他裤子,剑尖往里探。
真他妈操了。
段钺立刻捂住自家月宝,红着脸怒喝:“你就不怕被段初初知道吗!他让你看着我,可没让你上了我!”
这话让黑衣人动作一顿。
似乎是想起眼前这人与自家主子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默不做声收回了剑,后退一步,指着椅子:“坐回去。”
段钺咬牙切齿,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怂怂地溜回去坐好。
黑衣人用铁链把他重新绑起来。
想了想,还把他脖子也勒了一圈,另一头拴在柱子上。
这回段钺真像一只被套住的狗了。
靖王都没这么对过他。
他木着脸:“段初初会杀了你的。”
黑衣人一般不会理他这些骚话,但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回了一句:
“为主子生,为主子死,是暗卫的本分。”
段钺看他一眼。
“你在讽刺我?”
黑衣人又不说话了。
段钺笑了下:“我可不是你家主子的暗卫。”
他眸色微沉,显露出几分平日不曾在靖王面前展现的危险和阴翳,字字森寒:“我是他的索命鬼。”
你就好好看着,你家主子是如何步步踏上我的前尘路。
黑衣人倏然抬眸,警惕扫他。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从未经历的浓重杀意,如同置身炼狱。
然而面前的少年暗卫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和方才一样,朝他龇了龇牙。
“兄弟,我想蹲茅坑。”
人畜无害。
......
营帐外静悄悄的。
靖王被困的消息传来后,余下的将士相继去营救,如今帐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
段钺被绑着手,拽到一间临时搭好的棚子里。
他正想拉上帘子,黑衣人也走了进来。
段钺无语:“你跟进来不觉得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