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解围。”
“怎么谢?”
段钺低笑,歪头在他侧脸轻轻啄了一吻,朝他耳朵里吹口气。“我爱你。”
无论前世今生他从未对靖王说过这般暧昧情话。
时下风气含蓄,表达爱意最露骨的话语也不过是“心悦君兮”,哪有段钺这样直白的一句我爱你。
靖王脸颊红晕“噌”一下从头红到尾,桃花眼失神地盯着他,身体僵在那半晌做不出反应。
段钺托起他修长的手,将珊瑚手钏套进他腕上。
鲜艳的赤色,映衬着他皓雪如玉的手腕,别提有多惊艳。段钺忍不住幻想用这只柔软的手做些少儿不宜的事。
靖王不适地用广袖遮住掩了掩,红着脸小声:“你、你给我戴女子首饰作甚。”
“定情信物。”反正吹牛逼不要钱,段钺张口就来,“珊瑚乃祥瑞之物,代表着高贵和优雅,王爷,它很适合您。”
靖王害羞,细声细气反驳几句女子之物,手却很诚实地抱着手钏不放,喜欢得不行。
一旁徐风气得心肝脾胃五脏惧疼。
这段十六真是好生不要脸!用王爷的东西当礼物送给王爷,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我爱你”,他怎地好意思!
可怜的王爷,英明一世,竟被这偷奸耍滑的恶毒暗卫欺得团团转,太悲惨了!
段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就是觉得那手钏好看,便找了个由头给靖王戴上了。事实证明他的眼光还是好的,段初初戴上多好看!
两人慢吞吞换了身衣衫,待天色将暗,才姗姗进宫。
除夕夜宫里设了家宴,段钺一行正巧赶上饭点,直接被带到席上。
中承帝虽然醒了,但他如今全身瘫痪,面目尽毁,根本不能现于人前。
是以他坐席四周,遮了一圈又一圈严严实实的帷幕,密不透风,不允许旁人窥探,只有深受他信任的东厂督主司乘雪被允许出入传话。
段钺心里冷笑,骂了声活该,表面还是老老实实,跟在靖王跟后,乖乖跪地行礼。
中承帝“啊”了几声,嗓音含糊嘶哑,根本不成调子。那场大火,把他嗓子也烧坏了。
司乘雪揣摩着他的意思,淡淡道:“朕昏迷期间,幸得老四主持大局,朕心甚慰,有赏。”
段钺有些惊讶地抬头。他还以为狗皇帝又要搞事呢,这老刺头儿今日怎么消停了?
结果这一抬头,风吹开帘幕一角,他正正好对上司乘雪的目光。
司乘雪朝他勾唇笑了下,又狠又勾人。
段钺顺着他的动作往右看,就见他五指如铁爪,正掐着老皇帝脖子不许他出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段大人,王爷弄不出来
段钺心惊,立刻转头去看其他人反应。
所有人都神色寻常,垂首听命。
竟无一人发现司乘雪的大逆不道之举。
段钺咽了口唾沫,又转回视线,眼神飘忽。
司乘雪竖起手指碰了碰薄唇,轻轻一笑,极其诱惑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段钺还没来得及想他的目的,就被靖王拽了过去。“莫乱瞧。”
段钺这才发现众人已经入席,只剩他还傻愣愣站在正中央,吸引了不少异样目光。
他不敢胡来,赶紧老老实实跟在靖王身后。
暗卫说到底还是奴才,并无资格与主子并肩同坐。以往宫宴上,段钺大多是跪在一旁服侍,或是坐在侧后方守卫。
六皇子对他好,总会请示中承帝,让他坐在自己身侧。至于三皇子,是从来没有这些玲珑心思的。段钺倒不介意这些细枝末节,能有个地儿待着就行。
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给靖王添乱。见段初初坐下,便打算站到伺候的小太监身侧去。
靖王反应快得很,立刻回头抓住他的手,蹙起眉:“你作甚?”
“守着你啊,不然你被刺杀了怎么办。”段钺甩甩手,“快松开,这么多人呢,让别人瞧见像什么话。”
靖王眉心拧得更深,不仅不放开还抓得更紧了。“让疾风去,你就坐这里。”
说罢偏头示意王典:“添个矮凳。”
段钺左右看看,见众人都醉心于舞乐,并未注意自己,也就没矫情,顺势坐下了。
他小声凑到靖王耳边道:“其实我站着没事的。”
靖王不留情面:“不行。”
段钺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一声穷讲究,随即八卦道:“你方才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