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六忠诚无比,他清楚段十六不会同意他的条件。那般威逼,逼的不过是他身后站着的段初初。
两人知根知底,也没有多废话,靖王直接甩出宋氏铁骑的军符。“放了段七。”
段云睿扫一眼那张镌刻猛虎印记的玉牌,勾起唇:“谁不知道宋氏铁骑只认宋家人为首,本宫要这军符有何用?”
靖王冷冰冰盯着他:“你要什么?”
“传国玉玺。”
段云睿竖起一根手指,“我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看见玉玺,不是你拿走了,就是在司乘雪那里。”
靖王冷道:“我若有玉玺,这时候皇位已经是我的了。”
“不错。”段云睿勾唇,“传位圣旨我都拟好了,三印只差一个传国玉玺,只要四弟能将它送给我,段七自然任你处置。”
“一言为定,两日后我会派人送过来。”靖王说完便转身离去。
段云睿托着下颌,望着他走两步晃一下的五短小身子,轻笑一声。
身后小太监匆匆来报:“殿下!不好了!娘娘让您快回去,三殿下他、他要悬梁自尽啊!”
对一百六十五章 换心
三皇子自前天被段钺一脚踹开之后,便一直失魂落魄,整日酗酒发疯,活像行尸走肉。
覃贵人恨其不争,将他关在自己宫里,请了翰林院的老师过来亲自教导。
昨夜段云睿去瞧他时,他虽萎靡不振,但尚且有理智,今日怎么就突然要寻死了?
段云睿匆匆赶到,就见后殿围了一大圈宫人侍卫,正在小声议论。
“唉,你听说了吗,三殿下似乎是因为和靖王爷起了争执,才想要自尽的。”
“去!哪里是和靖王爷,是和靖王爷的那个贴身暗卫,段十六啊!三殿下喜欢那暗卫。”
“什么?还有这回事!”
“阖宫上下传遍了,就你还不知道。段十六效忠靖王,因此拒绝了三殿下的情意,三殿下不堪痛苦,才想着要解脱呢!”
段云睿沉着脸,分开众人,走进殿。
众人一见太子殿下来了,纷纷闭嘴安静下来,不敢再乱嚼舌根。
别的宫不晓得,他们自己宫里人可都清楚得很,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私下动刑时有多狠辣!
段云睿走进殿,瞧见覃贵人正坐在地上黯然落泪,两鬓斑白,原本貌美的容颜平添许多细纹。
她比从前苍老许多了。
从前段云睿一直以自己的母妃为荣。
她聪明善谋,虽为女子却从不妄自菲薄,地位卑微但步步为营,生生靠着自己在深宫一步步扎根立足。
她既有野心亦有手段,更有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心怀,是段云睿最为敬佩之人。
但自从覃墨川出事,覃氏一蹶不振,她被禁足之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段云睿为了避嫌,其实很少来看望她。
直到他现在才恍悟,他那强大的母妃,其实也是个需要人关怀的弱女子。
“母妃。”段云睿走上前,解开鹤氅,蹲下来披在她身上,“阿琛怎么样了。”
覃贵人泪流满面,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恸哭:“睿睿,快救你弟弟,太医说他没救了!怎么会这样,我好好一个儿子,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睿睿,求求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已经失去了墨川,我不能再让阿琛有事啊!!”
段云睿抱住她发抖的身子拍了拍,低沉稳重的声音给人前所未有的安心:“别担心,母妃,我答应您一定会救活阿琛。您别哭,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否则等阿琛醒来,您却倒下了,谁来照顾阿琛?”
覃贵人连连点头,擦干眼泪。
段云睿将她交给身边伺候的大宫女,自己走进里殿查看情况。
多亏侍卫发现的及时,段云琛上吊没多久就被救下来了,太医正在极力抢救。
按理说悬梁时间不长,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是,但太医个个愁眉苦脸,脸色都不怎么好。
“到底怎么了?”段云睿沉声,免去了他们的行礼,“人又没死,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三皇子可曾有过心脉堵塞剧痛、胸闷气短、头晕眼花耳鸣这一类症状?”
“有过。”段云睿顿了顿,“他幼年练功出了叉子,丹田受损,经脉堵塞,因此身体经常出问题。”
“那殿下可有专门替三殿下瞧看过心脉?”
段云睿蹙眉:“他丹田受损,又不是心脉受损,为何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