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就别卖关子,单于紫宸现在何处?”
“段大人上来就问旁人,可真是叫本王伤心。”
单于绯铃勾唇:“不如大人先叫本王高兴高兴,也许本王就会告诉大人了。”
段钺指间针尖毫不留情刺入他皮肤里,阴测测道:“行啊,王爷想怎么高兴?”
血溢出来。
单于绯铃疼得拧了下眉。
他相貌精致,一颦一蹙更是柔弱得惹人怜爱,比之女子还要多几分情意绵绵。
“段大人太不知情趣了。”他后退半步,埋怨地抚了抚颈项伤口,坐下来吩咐人上茶。
这便是妥协的意思了。
他放任段钺一人进来,本也就没有敌对的打算,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习惯试探罢了。
段钺敛起杀气,坐下淡淡道:“王爷若是少调戏段某,段某也不会如此。”
单于绯铃不悦地睨他:“我乃特殊体质,被你这银针戳一下,可要留下疤痕了。”
“是你自己不当心。”
“如此说来,段大人刺的伤,段大人难道就不打算负责了?”
段钺想起有关他的传闻,据说北夷摄政王为炼邪功,连血管里都躺着毒蛊之血,必须要每夜同人交合才能遏制。
段钺一时好奇,伸手想去抹点血。
单于绯铃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吓到,捂着脖子后仰,目光不善:“做什么?”
“你不是说会留疤吗?”段钺道,“我瞧瞧。”
单于绯铃喉结微动,撇开脸:“别碰它,有毒。”
“你方才不是还要我负责?让我看一眼。”
单于绯铃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冷淡,仍捂着脖子强硬道:“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小气。
段钺见他如此排斥,顿了顿,也就没强迫。
但见他颈间血迹一直流不停,段钺想了想,还是取出药膏扔过去:“止血去痕的。”
“本王看不见伤口。”单于绯铃道。
段钺忍了忍,“那该如何?你又不让我碰。”
单于绯铃想了想,走进里间,对着铜镜稍稍处理了下伤口,逼退血液中涌动的蛊虫,才走出来,仰着脖子道:“现在你可以上药了。”
“......”你把血擦得干干净净我还看个毛线。
“你都已经止了血,就不能自己上药吗?”
“本王说了看不见。”
“......”你妈的刚才照镜子照个寂寞吗。
段钺咬牙,看在他知晓单于紫宸下落的份上,走过去挤出药膏,抹在他颈上,又取出绷带缠上。
单于绯铃也不担心他掐死自己,仰着头任由他施为,双眸微阖,长睫颤颤,还挺好看。
段钺伸手往背后一摸,拿出把剪刀来,剪去多余的绷带。
单于绯铃眨眨眼,像个好奇宝宝,废话恁多:“段大人,本王应该叫人搜过你的身了,你从哪里取出这些东西的。”
“王爷猜猜。”段钺垂着眸,认真替他打上蝴蝶结,抬眸一笑:“猜对了,段某送您一件礼物。”
一股薄荷的冷香淡淡袭来。
单于绯铃呼吸微窒。
“段大人,你是不是哪里变了。”
“哪里变了。”
“......”单于绯铃答不上来,只是觉得方才段钺靠近他时,尤其魅惑勾人,让他心脏没来由震了下。
段钺把故意松开的耳钉紧了紧,坐回去看他:“王爷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单于紫宸究竟在何处。”
已经三日了,靖王一直昏迷不醒。
按说区区外伤不该叫他如此才是,段钺便想到了先前靖王被单于紫宸取走的那一瓶血,怀疑与此有关。
靖王不醒,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昨日,二皇子召开朝会,宣读了传位圣旨,拟明日一早登基,靖王若再不醒,这皇位便同他无关了。
段钺不得已,才只能出来寻人。
好在,单于绯铃对他并无敌意,还愿意提供消息。
“段大人每次见本王都没有好事。”单于绯铃故作幽怨叹口气,“行了,跟本王来吧。”
两人走到宅子深处,下了地牢。
单于紫宸被锁在最里间,身上缠满粗大漆黑的铁索,衣裳还算整洁,却被束缚了自己。
段钺啧啧称奇:“王爷,太子殿下怎么说也是您侄儿,这般囚禁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单于绯铃轻笑,头一歪斜倚在墙上,“段大人,本王也没办法,若不控制他的行动,他便会施那恶毒的蛊术,要本王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