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幼委屈巴巴落泪:“云初哥哥是不是讨厌阿幼了?”呸,死渣男就会装腔作戏。
靖王敷衍:“没有。”
“那为何不让阿幼帮忙?”搭把手才好弄死你啊。
靖王没答话,抬了抬眸,看段钺。
赵景幼皱皱眉,也跟着转头。
段钺突然被两双眼直直盯着,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你俩打情骂俏,看我干什么。
靖王开口:“十六自会帮我。”
赵景幼笑:“十六日理万机,怕是没空呢。”
两人话落,对视一眼,冷意四射,气氛僵持。
被无辜波及的段钺默默站了会:“那我……先告辞?”
“不许走。”
“站住!”
两人异口同声。
……
段钺心里哔了狗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靖王妃眼皮子底下,帮她前世的夫君疗伤。
最关键的是,靖王妃丝毫不关心她的攻略对象,反倒对他一个情敌嘘寒问暖:累不累呀饿不饿呀要不要休息呀?
世界又他娘玄幻了?
他木着脸:不累,不饿,不用休息。
随即干脆利落告辞,一刻都不想多待。
赵景幼还想挂在他身上跟着一起走,但她还有任务点得刷,只能忍气吞声留下,假惺惺在靖王面前装可爱。
靖王刚被小暗卫安抚过,脾气好。
耐着性子,陪她演。
两位笑里藏刀,演到深夜。
看得门口金宝哆哆嗦嗦,寒意直往头顶冒。
赵景幼离开时笑眯眯的,好感度刷到了二十。
渣男真好骗。
刚回府就破口大骂。
特么一路上全掉光了。
她和死渣男不共戴天!
赵景幼出现后,段钺便很少再往冷宫跑,只夜里才摸进去,帮靖王疗伤。
靖王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一连几日,两人都相对无言。
十日晃眼而过,靖王体内朱榷翎终于祛除。
段钺离开时,轻声道了句:“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靖王正忍着疼给自己包扎,冷汗淋漓。
听闻此言,指尖一顿,蓦地抬眸:“你生气了?”
段钺摇头:“情分已尽,我同你,没瓜葛了。”
他重生,是因为靖王,救靖王出狱,便是为了却前世纠葛。
替他疗伤,一是全暗卫之责,二则还冰池救命之恩。
此后当真再无牵扯。
但靖王却不知他何意。
他仔细回想,这段时日安安份份,应当并未惹小暗卫不快。
只除了……
他蹙了下眉:“我同赵景幼没什么关系,那日我已昏迷,并不知是她送我回殿。”
段钺看他认真模样,笑出声,眉眼讽刺。
“殿下,你同我解释这个作甚,你总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
靖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颤了颤。
“段云钺。”他哑着声。
段钺冷漠:“别叫我。”你没资格。
他将红绳扔过去,闪身离开,毫不犹豫。
靖王盯着他背影,发怔半晌,艰难跌下榻,跪爬过去捡起。
一根已经磨旧的红绳,是母后送的平安结。那日仗刑后,便丢了。
段钺不声不响,竟给他找回来了。
可段钺能帮他找回平安,却不能帮他找回上一世的小暗卫。
从前靖王,不知心结是何意。
但这一刻,心绪却同这平安结一般,死死地在胸口纠缠裹绕,束得他喘不过气。
……
御书房,檀香袅袅。
中承帝在御案后批改奏折,威严俊美,眸光清明,瞧不出半点昏君模样。
但他做的那些事,譬如求仙炼丹,譬如宠信后妃,譬如重用佞臣,又不是个明君该做的事。
多奇怪。
“老四,最近怎么样了。”
一声问话,叫王霖陡然回神。
他擦擦冷汗,讪笑回话:“在资善堂和旁的殿下们一道进学呢,未曾惹事,陈大人也说,四殿下聪慧机敏,是个好学生。”
“不是问这个。”中承帝打断,“朕问他和云钺。”
段十六?
王霖心中疑惑。
四殿下和段十六能有什么交情,陛下为何如此关心?
且,即便四殿下有其他心思,他还能跟自己父皇抢人不成?
倒也不敢多问,恭敬回道:“听掌事的金宝公公说,前两日便不曾来往了,临走那一晚,似是闹得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