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好似觉得有点痒,便将脖子折得更低了些,嘴唇顺着脸颊上湿漉漉的泪痕继续向下啄去,最终落在薛羽之前被亲得滚烫的嘴唇上。
之前曾给他留下几道咬痕的牙齿被好好收了起来,两人气息交织,岑殊像刚刚舔去他颊上泪珠一般,柔软舌尖轻轻安抚着几处破皮的伤口。
也不知道是痒还是疼,薛羽又重重抖了一下。
岑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十分认真地同人贴贴,拇指顺手将滑落的一道泪水轻轻抹去。
怀里的小动物果然渐渐被他安抚下来,不再哭,也不再发抖了。
薛羽就像还停留在口唇期的小婴儿,一向很喜欢流连岑殊柔软唇锋。
可两人这回还没贴多久,他却撇头躲过岑殊主动奉送的嘴唇。
在岑殊有些诧异的动作中,薛羽既委屈又难受地说道:“……胀。”
两人脏腑通过口腔互相连通,岑殊虽说没有再刻意向薛羽体内压送灵力,可薛羽本人对于岑殊的灵力就像是猫草之于猫猫,存在天然的吸引力。
就算岑殊不送,亦有零散灵力借由口腔被送去薛羽身体中。
以岑殊洞虚期的修为,即使是零散灵气那体量也十分庞大。
薛羽的身体经脉自刚刚的野蛮开拓后便撑到了极限,此时更是敏|感异常,半点外来灵气都吸不得了,更别说是岑殊这样级别的灵力了。
刚刚那口细小灵气进来,推着薛羽经脉中饱胀的灵流缓慢动了动,一部分灵力便又从之前那个碎裂的口子不知掉去了哪里。
再将灵力往裂口里送,那种疼痛的撕裂感就更重了。
一个周杰伦突然蹦了出来,在薛羽脑袋里大唱起“菊花残满地伤”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悲从中来,本来已经干涸的眼眶又开始哗哗淌泪。
他哇哇大哭道:“我的……气海……是被你……撑坏了吧!”
岑殊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伸手在薛羽丹田处探了探,有些无奈道:“是壁障有损,你快突破了。”
“……突破?”
薛羽从来没有突破过大境界,从没想到突破是真的这个“破”。
他已经在练气大圆满好几天,怎么修炼都突不上去,没想到被岑殊这样强横一冲,反而将壁障冲破了!
正这么想着,薛羽却突然感觉到岑殊又俯首贴了过来。
他逃跑的速度堪比膝跳反射,瞬间就躲了过去,却被岑殊又捏着后颈按进怀里。
“今晚正好助你突破二重镜。”
薛羽飞快道:“不突!”
岑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手指揉按两下他后颈凸出的颈骨,缓缓道:“那你要找谁突?”
这话说得,好像他就是个吃软饭的。
薛羽不满道:“我自己突!”
岑殊在黑暗中很轻地笑了一声。
薛羽立即炸毛:“别以为看不见我就不知道你在偷偷笑我!”
岑殊又安抚性捏了捏他后颈的皮肉,低声哄道:“好了,以后再闹脾气。”
说着,又要低下头亲他。
薛羽都快疼出ptsd了,不老实地在他怀里左躲右闪,半点灵力都不愿意再吸。
风水轮流转,这下又换薛羽开始讨饶。
“明天!明天一定!”
岑殊按住他淡声道:“今日事今日毕。”
薛羽崩溃道:“呜呜呜师父!师尊!饶了我吧!”
“呜呜呜唔——”
…………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中本属于练气期修士的气息变为筑基期。
薛羽瘫着四肢,脸颊埋在岑殊颈窝里,生理性眼泪又无声淌了满脸。
别人家突破完以后都是神清气爽,只有他双目无神,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岑殊臂弯中幻想自己是一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
岑殊气息平和,手掌搭在他脖颈和背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顺着毛。
他暗自思索着:寻常人突破二重镜本不应该这样辛苦,就比如说他自己筑基时,也就是夜晚入定,白天醒来后便是新境界了。
想来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徒弟的灵力并不是他自己修来的,突破时才会格外辛苦。
而这种辛苦相比会因为境界的越来越高而逐渐加剧。
岑殊并不是真的不管不顾放任自己的灵力横冲直撞,他自然有所计算。
不然以他八重境的修为,若有意向低境界修士输送灵力,即使是薛羽也会爆体而亡。
他之前只是生气,也不是真的变态到喜欢看薛羽痛得满身冷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