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_作者:西墙上的少爷(240)

  薛羽以前一向睡眠充实,冷不丁连熬三天,他的精神不可避免有些萎靡。

  这导致薛羽以前一向很喜欢的与岑殊亲亲都让他提不起劲来,就连躺床上亲也会觉得累。

  他仗着岑殊不醒,换各种姿势去帮人吸戾气:让岑殊靠坐墙边自己坐他怀里;把岑殊脑袋扭到床边自己蹲在地上;他自己躺着让对方压他身上——这个不行,昏着的岑殊沉得跟死猪一样,差点没把他压吐血。

  薛羽折腾过来一个遍儿,依旧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现在每天都要贴着岑殊的嘴唇超过十二个小时,要不是修士体质强横,两人的嘴唇肯定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泡发了。

  实在闲的无聊,薛羽只好边吸戾气边给岑殊编小辫。

  最开始时他必须两个手一起编,可随着自己越来越熟练,渐渐地他可以一只手编,到此时薛羽已经把编小辫技术练得炉火纯青,可以做到两只手一手编一只小辫。

  等把岑殊的一脑袋油光水滑的长发都编成小辫,薛羽又没事做了。

  他翘着脚趴在岑殊身上,枕着自己交叠的手臂敷衍地贴着人家嘴唇,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薛羽的精神已经快到极限,脑子中乱哄哄地闪过无数纷杂的念头。

  这是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即将入睡得前兆,一般情况下,不出五分钟他就要睡着了。

  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在这时,突然从薛羽乱七八糟的脑袋中冒了出来。

  他知道人昏迷的时候肌肉松弛,有可能会发生吞舌的情况。

  既舌头下垂堵住呼吸道,从而导致人机械性窒息死亡,但四舍五入一下,跟打呼噜的原理也差不多。

  可岑殊仰面躺了这几天,薛羽却也没听见对方发出呼吸声以外的声音。

  所以岑殊也会打呼噜吗?这清高如神祇的男人也会打呼噜的吗?

  他就有那么点,想听听岑殊怎么打呼噜诶。

  这想法一从薛羽脑袋中蹦出来,他疲惫的大脑便又重新支棱起来。

  薛羽本来快要阖紧的眼皮猛然睁开,圆溜溜的眼睛滚了滚,唇角勾出一抹坏笑。

  如果他的人形也有尾巴的话,此时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必定已经悠哉悠哉地在他屁|股后面摇起来了。

  他嘿咻嘿咻地蹭着身|下人的胸腹往上拱了拱,脑袋拱到岑殊脑袋上方,抱着他的脖子摆出一个最容易使力的姿势,舌尖向下探入。

  接连数天几乎不间断的唇舌相贴,薛羽早就没了最开始的新鲜劲。

  大多数时间两人就真的是单单纯纯贴着嘴唇,舌头都在各自好好卧着。

  此时他却学着以前岑殊让他几近窒息的亲法深|吻而下,妄图模拟出某种类似吞舌的效果。

  岑殊本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果然如薛羽所料重了几分。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不太像呼噜,而是有点像野兽喉咙里模糊的警示音。

  虽不太像,薛羽还是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他只想着修仙界没有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不然他就能录一段岑殊打呼噜的声音回头放给他听。

  薛羽扒着人家肩膀刚想再接再厉,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只觉得身上一沉,本来朝上的后背不知怎么已贴上了床榻。

  橘色的落日终于肯沉下地平线,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也带走。

  晚霞熄灭,天幕变成深蓝色,一轮明月从地平线的另一头缓缓亮起来,洒下一片皎洁的月辉。

  蜡烛还没点上,薛羽只看见岑殊睁开了眼睛,于昏暗房间中亮如两点寒星,正垂垂看向他。

  看了人那么多天的睡颜,薛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醒了,探入人家喉咙口的舌尖就猛地被顶了回来。

  岑殊压在薛羽身上,单手捏着他的下颚骨与他唇峰相错,有力的舌随即推着薛羽舌尖离开自己的地盘,粗鲁地向他口腔深处压去。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使薛羽猝不及防地“唔”了一声,下意识急促呼吸起来。

  隔壁房间中本来昏昏欲睡的天欲雪猛地一弹,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上了耳朵。

  他浅琉璃珠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又瞬间反应过来,赶忙紧紧闭上了。

  他蜷成一团缩在床脚,像只林中受惊的小鹿,看起来十分无辜可怜。

  夜幕降临,整座森林都沉沉睡去,只余下小部分昼伏夜出的动物于林中穿梭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小院中亦十分安静,众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于是这浩瀚天地之间,只有天欲雪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被迫当两人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