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_作者:西墙上的少爷(244)

  耳边传来一起一伏的小呼噜声,岑殊低头看去,只见小徒弟两只一大一小叠在一起,趴着睡得正沉。

  雪豹毛茸茸的豹爪缠在头发丝里,底下人两只手指间都缠着条编到一半的小辫。

  上面那个小的还好说,底下那个大的唇瓣上亮晶晶的,双唇好似因太过饱满而闭不紧般微微张开,紧贴脸颊的床褥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水痕。

  岑殊眼底闪过一丝柔软笑意,将一大一小捞进怀里,末了还顺手在人唇角蹭了蹭。

  薛羽睡梦中闭着眼睛呜噜呜噜地说了句什么,拨开岑殊的手,脑袋往他怀里一歪,不动了。

  两只小动物齐齐睡得四仰八叉,岑殊在他们额头上各亲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抬头,房间大门被猛地打开。

  颜方毓摇着扇子抬腿就进:“师尊是不是醒——”

  话没说完,他还没落在地上的腿以另一只脚为圆心转了个圈儿,整个人生硬地将自己扭到了门外。

  颜方毓完全目不斜视,两扇木门“啪”地又被关上了。

  门外的人大气不敢喘,落在窗纸上的人影手中折扇已经摇出了残影。

  岑殊依旧是那副十分淡然的样子,从怀中人额上抬起头,随意道:“进来。”

  木门张开条小缝,颜方毓的脑袋探进来半个,小心翼翼道:“师尊?”

  岑殊想了想,道:“罢了,出去说。”

  颜方毓双手把着门飞快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师尊您忙吧!”

  说罢脑袋从门缝里一收,飞快合上门溜了。

  颜方毓登登登跑下楼,正逢元丛竹那个会做饭的小徒弟迷迷瞪瞪出屋洗漱。

  他把人一拉,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尊呢?”

  小徒弟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化成的,被颜方毓一碰看起来快要哭了:“不、不知道啊,一夜没回呢。”

  颜方毓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最好别回来。”

  小徒弟“呜嘤”一声不敢再接话。

  颜方毓放开人家头重脚轻地走了。

  他回屋里灌了三大碗凉茶,依旧觉得心里痒痒,憋不住地想跟人分享八卦。

  他手上掐了个决,一道传信就给封恕送了过去。

  “我觉得小师弟跟咱们师尊,好像有点情况。”

  -

  薛羽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有点酸。

  他在枕头上扭了扭脖子,发现酸的不是这个号。

  他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盹儿却在他睁开眼睛的下一瞬间被吓清醒了。

  岑殊俊俏的脸正停在离他一个巴掌的地方,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睛上,似乎也在睡。

  他一头的小辫已经消失了,漆发依旧似绸缎般柔顺,完全没有那种非洲兄弟拆小辫后的等离子烫效果。

  两人面对面侧卧着,中间还隔着一只长长的豹条,被岑殊抱豹枕似的搂在怀里。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手掌大的一团,被那人搂着,能还不费力地盈个满怀。

  雪豹尾巴曲里拐弯地在岑殊胳膊上缠了好几道,毛茸茸的脑袋跟断了一样勾进对方略有松散的衣襟里,让他胸前鼓出来一块,活像个耍流氓的。

  ……怪不得他脖子那么酸。

  然而人形与岑殊明明离得这样近,近到黑白两色的发丝勾缠在一起、互相都能吞|吐对方的呼吸。

  他们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地方是挨着的,就连薛羽微微屈起的膝盖,都因为身量不如岑殊,而与对方的膝盖错开。

  墙上的窗扇开着,外面夜色正浓,月光透过窗棂在岑殊侧脸上洒出一片朦胧的辉光。

  他纤长的睫毛梢在月光中半透明一般亮闪闪的,便衬得美人如画,十分漂亮。

  薛羽似是被蛊惑般,扇动着眼睫探颈过去,在人唇峰上偷了个吻。

  两人唇瓣干燥,一触及分。

  薛羽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时,却发现岑殊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对方清亮目光正向他看来。

  “睡醒了?”

  小动物向人索吻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但薛羽完全不怵地回望过去,理直气壮地“嗷!”了一声。

  雪豹从岑殊怀里怀里抬起头来,毛茸茸的爪子推在他胸口上。

  雪豹本来就是高山物种,毛又多又厚实,在热带雨林中被岑殊抱着睡了一晚,全身毛毛盖在身上,当真热得不行。

  岑殊的目光很自然地滑到雪豹身上,双手握着他的爪子意味深长道:“睡醒了就要撒娇?”

  薛羽:“……”

  妈的说点爷们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