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_作者:西墙上的少爷(249)

  薛羽顿了顿,向旁边的苏米偏了下头:“要说起来这毒还是他师父种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

  苏米虽是小徒,但事关金耀决传承,整座鸿武宫上上下下都没一个不知道这件事的,被薛羽这样一提,也明白过来李修然是谁。

  他清脆应声道:“是我三十六师兄的蛊,从在脐下两寸处入,丹田灵力吸九留一,每月逢七逢五吸干净,彼时人虚弱至极,连床都下不得。”

  薛羽在一旁腹诽,好家伙真能收。

  季琅神色僵硬:“仅、仅是出言不逊——”

  “哦,我突然想起来。”薛羽又打断他,“你们天枢不是最推崇身体完备?李修然身体已经残缺,你养着他,不会真的是想跟他交朋友吧?”

  季琅震惊道:“你说什么?!”

  “李修然是出言不逊,但不逊的对象是鸿武宫宫主的女儿,他嘴上不干不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人家女儿,被人家爹一刀——”

  薛羽左手虚握,右手凌空一切:“咔嚓!”

  他这声音配得血肉迸溅,在场人无不觉得腿间凉飕飕的。

  薛羽若无其事道:“他还能活蹦乱跳被你捡到,大抵是因为鸿武宫立马就给他用上了什么续骨生肌的药物——”

  他突然一顿,咧嘴笑了笑:“我说的是‘肌肤’的‘肌’,别想岔了。”

  季琅面部抽搐,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他那断口立时就痊愈了,跟没长过东西一样。”薛羽无辜道,“凭空生出肢体,非天材地宝不足以应对,那可比区区一朵极阴花难找多了。”

  然而如果李修然需要,那天材地宝肯定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但此时季琅肯定不知道这个,薛羽就拿这个话逼他。

  果然,只见季琅脸色黑如锅底,想来是难以取舍。

  薛羽火上浇油蹿腾道:“季仙长如果还不信我说的,不如回去掀开被子看看,身上没了个东西总做不得假。”

  季琅脸上闪过一缕恨色,显然已经信了八成。

  他又随意敷衍两句。对众人拱了拱手,略显狼狈地准备告辞。

  薛羽冲着他背影装模作样地抬袖抹泪:“仙长拳拳友爱之心真是感天动地。”

  季琅脚下一滑,差点没绊个跟头。

  “对了。”他回过头,面容阴郁道,“我与这妖女只是半路搭伙,同演一场戏,她此时如此作态,不过是先行示弱,等我与你们闹将起来之时趁乱掳人。”

  季琅那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本来奄奄一息匍匐在地上的天星子陡然暴起,向架起二层楼那么高的小连廊略去,直取薛羽面门!

  天星子身边的颜方毓根本来不及制住她,一个眨眼间人已在近前。

  薛羽之前为了同季琅喊话,正站在走廊最边上,此时他与天星子离得最近。

  天星子速度太快了,薛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微缩的瞳孔中便已倒映出对方满是血污的脸。

  十二根蜘蛛腿在这个腾跃的瞬间噼啪乱响,新肢从她破败的肢节中抽了出来,又齐齐向薛羽伸去。

  也就是在这一个瞬间,天星子不动了。

  她像被定了身一般,维持着矮身蹲立在围栏上的动作,面上还是之前疯狂的神色,淬了毒的暗绿色蜘蛛腿尖端离薛羽肩膀只有半寸之遥。

  薛羽心脏都漏了一拍,此时才缓过劲来,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背脊正好撞进一人怀里。

  岑殊也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雪豹放在了肩头,此时胸前空空荡荡,正好被薛羽填了个满怀。

  后者筑基刚过,身高抽条,人往岑殊怀里一镶,脑袋顶蹭在岑殊下巴尖上,正正好。

  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脑袋一沉,又一钝痛,岑殊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进他耳朵里。

  再加上一部分骨传导,那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有种细微的差别。

  “方毓。”

  “好说。”

  颜方毓扇子一挥,人已出现在另一边,将走出几丈远的季琅拦下了。

  后者面上狼狈之色更甚,沉声问道:“我已不欲取那极阴花,又好心示警,仙长还拦我作何?”

  颜方毓道:“天枢与归藏一向不对付,你又怎会帮她的忙?她手中拿着你所需要的极阴花,不给你却给了我们,可见她允你的报酬应该比这极阴花更珍贵。”

  他顿了顿,又笑眯眯道:“再者说,诓了我们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季琅人又不傻,他与天星子本身就是塑料合作关系,此时合作破裂,临走之前还坑人一把不说,颜方毓一问,他当即就把天星子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