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_作者:西墙上的少爷(37)

  “你与师尊到底……是有何特殊关系?”

  你这话问的,怎么好像听起来怪奇怪的。

  薛羽腹诽着,下意识抬头看了岑殊一眼。

  而大佬此时竟正好也在看他,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跟两块冰墨似的,看得薛羽没由来一冷。

  “嗐,我竟也犯蠢了!”颜方毓扇端一敲自己额头,扇面“啪”地弹了开来,“问你作甚,我直接算一算便知了!”

  薛羽:……对哦!

  他把这茬事忘了,颜方毓自己能算!

  去吧师兄!你师尊的一世清白就攥在你手里了!

  薛羽的心随着颜方毓扇扇子的动作猛地一提,谁知洒金扇面上的字迹倏地一暗,竟跟没墨了一样悉数消失了。

  扇面上登时一片雪白,只剩星星点点的金箔碎屑。

  颜方毓面色微哂,将自己的应盘收了起来:“惭愧,今日课上将天衍宗上下都审判了遍,灵力稍有不济。”

  怎会如此!男人不能说不行!

  薛羽失望地“啊”了一声,又略带希冀地朝岑殊看去。

  谁知他眼前突然一亮,在脑后打着死结的黑色纱布一松,从他鼻梁上滑了下来,湛蓝兽瞳毫无阻碍地与岑殊双眸对上。

  颜方毓在旁边“嚯”了一声:“这眼睛可真漂亮。”

  也许因为薛羽内心真的十分好奇,大小号动作竟出奇一致,两双蓝眼睛都在向岑殊望着,令他少见地微微怔了一瞬。

  少年郎不谙世事目光澄澈,那眼神在岑殊看来是带着几分依赖和濡慕的。

  也就是一瞬的时间,那双与雪豹极其相似的眼睛已经不再看他,只是慌乱垂了下去,伸手去拿他颊侧的黑纱。

  岑殊微抬手指,纱布已经飞到他掌中。

  “师尊?”

  岑殊不语,只是随手将两指宽的纱布绕在食指上。

  漆黑纱布紧紧裹缠着岑殊毫无血色的指尖,竟诡异地显出几分狎昵之感。

  他圈着茶杯俯首喝了一口茶,接着淡淡开口:“你原型是何?”

  薛羽一愣,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旁边的颜方毓一眼。

  他便宜师兄不是已经算出来告诉岑殊了?怎么还问?

  “雪豹。”薛羽照实说。

  他话音刚落,一种奇异的力量便从岑殊身上散了出来。

  那种力量波动十分微小,距离岑殊只有几步之遥的薛羽小号没有任何感觉,只有他怀里的雪豹凭借异常敏锐的知觉感受到了。

  薛羽一心二用已十分熟练,人形小号没半点反应,只有雪豹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岑殊一边拇指轻轻摩挲杯口,一边连珠炮般问道:“生于何处?家中长辈在何处?可有其他血亲?”

  岑殊这人一向态度很淡,话又很少,因此当他用这种逼迫的姿态问话时,便显得非常有气势。

  关于小号的身世薛羽早已编好,此时倒是不太虚。

  只说他一出生就在大雪山天衍宗的地界,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姐妹,连人形也是稀里糊涂修出来的。因此在课上看见自己背后连着那么一根粗壮的因果线时,他才猜测是他的哪位血亲还在世,想着一定要看看那是谁。

  谁知连得竟是他新拜的师尊。

  薛羽答话期间,那中细弱而玄妙的力量正浪打浪般,一股一股从岑殊身上轻柔往外漾去,每当薛羽回答一个问题,便有一个浪头打过来。

  雪豹被这气浪冲得摇头晃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岑殊是在卜卦!

  在原著里,岑殊便很少拿他的应盘卜卦。

  修为到了大佬这个层次,随手扔颗石子就能成卦,就比如此时,他八成正借着茶杯起卦!他在算什么?又算出来了什么?

  薛羽好奇极了,可岑殊表情滴水不漏,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只能闷头一直往下说。

  薛羽瞎话编得半真半假、感情充沛,几乎能把自己也忽悠住。

  后来他抬起头看向岑殊的眼神里,竟忍不住带上点豪门私生子认爹的神情。

  如果岑殊的目光能稍微软和一点,不那么不为所动的话,这场景在一旁的颜方毓看来定是非常父慈子孝的。

  这设定逻辑在薛羽看来非常没有问题啊。

  少年兽修从小孤苦无依、身世成谜,好不容易上山拜师学武,师父却对他爱答不理,迫真爹不疼妈不爱地里一颗小白菜。

  有朝一日小白菜突然被告知,你师父其实跟你关系匪浅!你师父的宠物也跟你关系匪浅!

  小白菜该怎么办?那必须又向往又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