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_作者:西墙上的少爷(7)

  而整本书都是用“雪豹”来称呼它,连岑殊也没叫过它的名字,因此他的便宜爹叫他时薛羽也没反应过来。

  薛羽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这只雪豹是有名字的,叫雪稚羽。

  在原著中,雪雉羽从头到尾都是以雪豹的形象出场的。薛羽被岑殊抱在怀里时听他便宜爹战战兢兢解释,大意是雪稚羽天生脑子有问题,灵智不开,一辈子就是只真畜生,修不出人形。

  岑殊听他爹说完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如果不是薛羽看过原著,早就知道岑殊性子冷清,是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他简直要怀疑岑殊早就知道这只豹是不太聪明的亚子了,亦不太介意自己骑着的是个智障。

  薛羽混吃等死的豹生彻底结束了。

  他扒拉扒拉这只小奶豹脑袋中的记忆,找出一份修炼口诀矜矜业业练了起来。

  原著里的雪雉羽是个智障,他可不是。

  至少先变个人出来,吹吹枕边风让他那便宜主人以后躲着点李修然,省得他作为一只宠物小命也不保。

  薛羽看自己这小巧玲珑的样子不难知道,此时离原著时间线的开始恐怕还有颇长的一段时间。

  长到可以让小豹豹长成大豹豹,让弱智豹豹修出个人形来。

  没想到修了几个星期,小雪豹身体没一点反应,反而修出个身外化身出来,再也塞不回去了。

  修成人形跟多了个身外化身可是两码事。

  薛羽两个号大眼瞪小眼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把这件事瞒了下来,背着岑殊自己偷摸下山染了个头,转脸去参加了天衍宗的入门考试。

  这才有了此时雪豹暗戳戳跟着岑殊来吃铜锅偷题,人形在另一边吭哧吭哧考试的境况。

  他的两个身体离得有点远,一心二用起来又头晕又头痛。

  薛羽只好将豹豹懒洋洋窝在小师妹怀里,自己专心向御难峰的方向走。

  小辈们不聊天,雪豹窝了一整天也没探听出那问心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一锅火锅就从天亮吃到天黑了。

  修为到了一定程度,身体的生理需求都可以省掉,因此这锅在入门考试期间是日夜不停煮着,没事干的天衍宗弟子也日夜在这儿吃锅看戏。

  别人可以熬,薛羽不行,他赶了一天的路,此时疲惫的不行,连带共用一个脑子的豹豹也在小师妹柔软的手掌下不停打呵欠。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天幕干净,碎星漫天,月亮挂在山脉之间,映得密林中一片亮堂。

  这林中还是有猛兽的,薛羽寻了棵大树爬上去,将树杈子上的雪都扫下来,准备睡觉了。

  他现在还没法像岑殊一样,用打坐修炼代替睡眠。

  就仿佛他的便宜主人能读懂他思绪一般,在他人形闭眼的那一瞬间,岑殊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略向侧方偏了下头,淡然道:“小羽,走了。”

  雪豹迷迷糊糊抬了下眼皮,有点没反应过来。

  回廊中的灯笼正巧在此时一盏盏亮了起来,映出岑殊左右十几张惊恐求知的小脸。

  这祖宗叫谁呢?

  众人屏住呼吸,齐刷刷往岑殊偏头的地方瞧。

  小师妹也想瞧,但往左往右好像都不对,祖宗好像盯着的就是她的方向。

  小姑娘哪见过这种阵势,立马全身僵硬,快吓哭了。

  雪豹跟岑殊微凉的目光撞上,懵懂反应过来。

  哦,小羽。

  是叫我呢。

  他扒拉开小师妹僵硬的手腕,从人怀里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冲岑殊跑过去。

  在某面众人都没怎么留意的遥觑镜中,躺在树杈子上的薛羽一条腿从树枝上垂下来,跟抽筋了似的在空中蹬自行车。

  小师妹坐得离岑殊稍微有点远,雪豹腿短扑腾得也慢,还没走到一半路途,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身体飘了起来,在众人见鬼了般的瞪视中落进岑殊的怀里。

  “啪”

  有人筷子掉了。

  岑殊在雪豹耳朵边挠了挠,遥觑镜中树杈子上的少年郎像是被打扰清梦一般,烦恼地歪头蹭了蹭自己肩膀。

  修仙之人都是何等耳清目明。

  周围几个小弟子眼睁睁看着他们天衍宗据说修为最高、辈分最高,性子也最冷最难相处的太师叔,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撸猫。

  瓷白的指尖陷进小动物同样雪白的绒毛中,也分不清谁更白一些。

  祖宗那上冻一般的眼底融化成一片漂流的碎冰,映着头顶点点灯火,似是有了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