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他说的‘这次在另外一个地方’,是何意?”
季远溪的心微微往下一沉,什么意思?
晏千秋抓这些细节做什么?
略微思考了一下,季远溪道:“他挨打是一件丢脸的事,所以自然要找一个无人的隐蔽地方了。”
“若他真觉得丢脸,就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你‘打的可开心’了。”
“……?”
季远溪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分,他垂眸掩去眼底慌乱,强行镇定下来后复而抬眼道:“你究竟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晏千秋笑了笑,道:“远溪,我们相处十年,你也说了,你我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我不过是关心你。”
季远溪心头涌上一股莫名不好的预感,沉默着凝视晏千秋。
见季远溪不答话,晏千秋从中嗅出一丝逃避意味,便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带笑静静的同他对视。
季远溪被这视线看的难受,不自觉偏了偏头,一丝凌乱的发因为他的动作垂下遮住了眼。
晏千秋伸手去抚,想替他撩起那缕发,季远溪心头慌乱心神未定,见一只手伸来,心头一颤,无意识抬手去打了一下。
晏千秋的笑僵在嘴角。
季远溪反应过来做了什么,微微一愣,旋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晏千秋不言,良久他缓缓开口:“你那个‘师尊’是什么来头,能同我说一说吗?”
季远溪道:“纪慎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远溪。”晏千秋执起季远溪的手放在掌心,目光真诚,“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
“所以希望你能同我说真话……我,我没有纪慎那么好糊弄,你的假话是瞒不过我的。”
“纪慎说的都是实话,那些话都是我同他说的,我没有骗他,他也没有骗你。”
“可你这位师尊,并未把你当成普通徒弟看待。”
“什么意思?”
“他看你的视线,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晏千秋见季远溪面露茫然,微叹口气,道:“他凝视着你的时候,仿佛身旁万物皆无法入眼,眼中唯有你一人。”
季远溪:“……?”
“午宴上你久去未归,我提出去找你,他看我的眼神,好似在看一样死物。”
“这种对比太强烈了,以至于我无法忽视。他说去找你,我提议一起去,被他用冷漠的语气拒绝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掩盖气息偷偷跟了过去,躲在一旁。”
“我在一旁远远窥探,我瞧见他似乎找到你所在之处。”
“但他在门外站了许久一直没有进去,期间不少想要靠近那间屋子的人,无论是心怀善意还是怀揣恶意,即便是无意路过,他都一言不发的全部将其杀了,没有引起任何一丝动静。”
季远溪:“……!?”
晏千秋微微侧头,唇抿成一条直线,顿了顿继续道:“……不久前我路过你这边,听见你声音细微的叫了一声,我以为你不舒服想进来看看你,结果又听见他唤你名字的声音。”
“我忍不住,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用修为看到了屋里的场景,远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季远溪下意识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显然是陷入沉睡,意识皆无,我看到他……看到他抱着你,褪去你衣衫,亲你吻你,这绝不是一个师尊对徒弟所能做出来的事。”
季远溪:“……!???”
晏千秋凑近,扯开季远溪的衣服,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那些季远溪看不见的绯红印记沿着肩膀、锁骨边缘往后,延伸至背,满背皆是,靡丽秽乱。
晏千秋道:“这些就是证据。”
季远溪脖子艰难的转动,他的脸上先是迷茫,随后变成不解,而后化为震惊,最终又重归于无尽的迷茫。
“远溪,此人究竟同你是什么关系?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狗男人,对吗?”晏千秋叹了口气道:“你或许对他无意,但他……他似乎心悦于你。”
季远溪的大脑在瞬间炸开了。
他似乎心悦于你他似乎心悦于你他似乎心悦于你……
全是这几个字。
季远溪在大脑的角落稍微翻译了一下,千秋是在说……他喜欢我?
倏然,晏千秋脸色一沉,他嗅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微妙波动,几下替季远溪穿好衣物,稍微整理了一下急道:“他好像要来了,远溪,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等他走了单独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