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莫玉岩摸了把眼泪,“纪……纪慎。”
“先进去休息吧,这几日尽量不要随意走动。”
“嗯,嗯,谢谢你。”
苏露走到半路总觉得哪里不对,折回去在窗外偷偷看了半晌,偷听到的内容都是些寻常至及的聊天,按耐住内心的怀疑,不死心的转头去了莫玉绒那边。
出发前季远溪让顾厌去保护一下莫玉绒,他的猫猫自然不愿意,季远溪劝了许久耽搁不少时间,最终献上他的唇瓣,享受许久的顾厌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苏露来到莫玉绒这边,没想到又见到一个陌生不认识的人。此人看上去和方才见过的少年年龄相仿,苏露忍不住问道:“你和纪慎是什么关系?”
季远溪没和顾厌事先对好口风,顾厌却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是他那时不时就突发奇想的心上人的新把戏。
顾厌道:“我是他的朋友。”
“哦?又是朋友?那你叫什么名字?”
顾厌冷声道:“问别人名字前,不应当报上自己的姓名吗?”
语气宛若淬了寒霜的冰。
浑身散发不好惹的气息,分明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苏露却平白无故感到一阵凉意从心头缓缓往上升。
总觉得若是稍有不慎,她的命会马上交代在这里。
怎么回事,这个少年最多也就筑基期而已吧,为什么会给她一种比师尊还要厉害的感觉?
不过被淡淡看了一眼,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让苏露情不自禁生出若是一句话没说好、就再也不能说出任何一个字的可怕念头。
趁着那只无形的手没掐死她之前,苏露忙不迭道:“我叫苏露,是梦雾仙尊的大徒弟,请问您的姓名……能否告知?”
语气不自觉的恭敬许多,甚至对这个明显比她年龄小上很多的少年用上了敬语,脱口而出的话语连苏露本人都没意识到。
“不方便告知。”
不方便告知?
不过区区最多筑基期的修仙者,口气这么大的吗?
若是以往,苏露定会面露凶色的开始欺负人,可当下她却不知为何一点造次的胆子都不敢有。
“不方便那……那就算了。”
苏露连视线都不敢放到这个少年身上,急忙扭头看向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莫玉绒,挪开视线后,那股莫名濒死的感觉这才消失。
苏露松了口气,嘴角溢出一个温柔的笑,体贴的问候道:“师妹,听说你腿摔伤了,是真的吗?”
“是、是的。”莫玉绒眼中全是恐惧。
“那你的膏药是谁给的?”
顾厌淡淡道:“问候病人,需要问这个问题吗?”
苏露:“!”
被这人看着,刚才那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感觉又于瞬间回来了。
苏露心中发颤,她实在不敢继续问下去:“不、不需要……”
“问候完了吗?问候完你可以走了。”
“问、问候完了……那、我走了。”
苏露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神情慌乱地放下水果,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莫玉绒感激地道:“大、大人!谢谢您!”
“去谢霁月尊者。”顾厌道,“我走了。”
莫玉绒见苏露吓成从没见过的怂样,料想她不敢再来,扯开一个笑容道:“谢谢大人,我到时候也会去谢谢尊者的!”
“嗯。”这个字音落后,房中只剩下莫玉绒一人。
苏露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闺房,细想方才发生的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就那么巧呢,在她去找那两个小废物的时候,正好一边一个出现了帮他们的人?
前一个嘴甜会说话她挺喜欢的,后一个她根本就连话都不敢说,明显就是惹不起的人。
为什么?
是因为那个少年出自四大家族,天生就自带一种无人能及的气势?
还是他是某个大宗门宗主的儿子,从小到大被人捧着养成的莫大天然气场?
苏露想不明白,但她清楚的知道,既然这个少年是莫玉绒的朋友,以后必须少去莫玉绒那边晃悠。
正想着,程怜珊敲响了门,苏露忙不迭起身过去:“怜珊,今日没有去上修炼课吗?”
程怜珊缓缓点头,进门拉过椅子坐下,在纸上写字道:“姐姐,那对兄妹愿意帮忙了吗?”
“他们不愿意也要愿意,你姐姐我还有办不到的事吗?”脑中浮现后面那个少年的脸,苏露的底气忍不住降了些:“只是……只是似乎出了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