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说话呢,怎么把自己都骂进去了,他们是牛鼻子,那咱们是什么?”
师弟反驳:“我们是剑修!我才不屑和这些背后编排我们的坏蛋为伍。”
方轻鸿问:“那后来呢,宗主怎么处理的?没吃亏吧?”
一个师兄凑过来接话:“那哪能啊,宗主什么样人,这些年大家还不清楚吗,那个词怎么形容的来着,肚子里全是墨水,乌泱泱的黑。”
“笨蛋,叫你逃课!是口蜜腹剑心肠黑!”
“哇,你居然说出来了,最近小心点,别让宗主知道了,罚你在无过崖面壁二百年。”
“……等下,好像也不能用口蜜腹剑吧?”
“管他呢,意识到就行,是不是啊方师弟?”最先开口的那位师兄扭头看向方轻鸿。
白衣青年笑眼弯弯,附和道:“懂了懂了,所以咱们宗主究竟怎么‘款待’人家了?”
“说到这个,不得不夸夸咱们宗主,我们可是乐了好几天呢!”又有人从另一个方向挤过来。
“对对对,当时那个凌霄派的大长老多嚣张啊,还兴师动众,带了天地门、泰和殿的人一起来讨债。要我说天地门损兵折将,关剑宗什么事,化虚大能都是蛟王杀的,有本事就找他去要账啊,还不是怂,只敢来我们这寻晦气。”
“你还能不能行了,讲重点,不会讲我来讲。”
“别急呀,总得给方师弟交代前因后果吧!当时凌霄派那个老牛鼻放话,说剑宗必须在交出师弟你,和徒弟不教师傅之过,要道一真君代你承受责罚间,选择其一。还说我们勾结东海妖族暗害他们,不然为何要提前撤退,远赴东海的门派里,就咱们全须全尾活着回来了。可把当时在场的师兄弟气坏了,连长老们都没给他们好脸色。”
“欸欸,别气别气,结果包你满意——你猜宗主怎么说?”这名师兄拍拍方轻鸿的肩膀,安慰道:“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有稚龄小童,才会输不起撒泼打滚,如今诸位来我剑宗兴师问罪,是想要我等将他们当做后生来爱护吗。”
方轻鸿没忍住,噗的笑出声。他都能想象出道衡真君说这话时,笑眯眯的表情。
众人感慨:“宗主绝就绝在这张嘴上了。”
方轻鸿:“怕是还不够吧,他们来这么多人,岂能甘心被三言两语打回。”
“这是自然。他们哑口无言,见说不过宗主,就开始耍横,道一真君随后赶来,双方直接上擂台。真的,你错过太可惜了,真君以一敌众的无敌英姿,哇,实乃我辈楷模!”
“是啊是啊,分神境无人能敌,不愧是道一真君!”
“凌霄派那个大长老面子上过不去,化虚的人了还想趁机打压我们真君,被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拦下,才悻悻住手,真是好不要脸。”
“结果他们看自己无论哪方面都占不着便宜,就灰溜溜的回了,嘁。”
师兄弟们吱吱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连比带画,把场景呈现的活灵活现。
方轻鸿心潮起伏,大手一挥,道:“走走走,去归虚峰,拜见完宗主我好回青莲峰。”
“哈哈哈哈现在急着回了,早干嘛去了!”
“师弟可是五域出名了,谁不知道咱剑宗出了个样样精通的天才。”
“下次出任务一起啊,也让师兄享受享受被人带的清闲。”
“拉倒吧,你比方师弟还大两百多岁,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师弟,别理他,看我看我!”
一张张生动的面容笑容洋溢,见到他能回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方轻鸿享受着久违的热闹,一路和人打打闹闹,往道衡真君所在的归虚峰走。
归虚峰不但是掌教真君的居所,还是浣花剑宗的主庭,是以无论何方来人,都不得御剑上山,当以徒步行进的方式,表示对一个门派的尊重。
半路上遇见刚从归虚峰下来的何田田。后者起先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在原地杵了会儿,紧接着,就跟阵风似的刮过来,挤开一众师兄弟,扎进方轻鸿怀里。
“师兄!”
白白的小师弟就像只小兔子,眼眶红红、委委屈屈,可怜又可爱。
方轻鸿摸摸他脑袋,放软语调说:“行了行了,多大人了,哭鼻子不丢人哦。”
何田田瞪他一眼:“谁害的?”
“好好好,师兄错了,行吧?”方轻鸿拍他脑瓜的手一顿:“等等,你怎么还只有这么点个子?”
芙蓉玉面小小只,和三十年前别无二致,仍维持着十四五岁的稚嫩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