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利用神兽的责任心,在激它上套!
白泽差点气歪了鼻子。
赶紧亡羊补牢,想要扳回一城:“但是!我不会就这样听你调遣。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经历重重磨难,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你是天道之子,也要过这一关。”
白泽:“这样,你若能从昆仑活着取回太初剑,就是它当之无愧的主人。太初之主,命定之人,届时刀山火海,我便随你去得,如何?”
“好,一言为定!”方轻鸿抬手握拳,和白泽的大蹄子碰了碰。
“等等,你找到线索后,怎么和我联系啊?”他又道。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昆仑宫、太微垣的眼线,在没重回巅峰前,方轻鸿肯定得谨慎行事。
何况白泽那么大一头神兽,到哪儿都极为吸睛,两两碰面,定然很不方便。
对吼。
白泽一屁股坐地上,垂下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在身上淘摸半天,最终十分心痛地,从腰侧拔下一根毛。痛得它嗷嗷叫。
方轻鸿:……
方轻鸿:“你大小还是只神兽,别这么没出息行不行?”
白泽含泪控诉:“站着说话不腰疼,很痛的好不好!”
它依依不舍地摸着自己的毛,嘴中碎碎念:“我们神兽毛发都很珍贵的好不好,每一根都由气血衍化,是力量延伸的象征,所以在古时,才会有一片鸿毛压塌一座神山的典故。”
“咱们修炼体系不一样,你把你体内元婴掰下一条胳膊来试试,痛不死你。”
方轻鸿怔住。
那亲手一根根拔下真羽的扶摇……
接过白泽递来的毛发,他低头看着手心细细长长、柔软光滑的白毛,心中想的却是别人。
白泽:“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方轻鸿回神,答:“大渊,顺便再拜访下黑蛟王。”
白泽哇哦了声,“你还真去啊。”
见青年一脸认真,完全没开玩笑的意思,悻悻然摸摸鼻子,嘟嘟囔囔:“那头老蛟也就算了,凭你一个出窍,还没仙兵开路,下那儿不是去送死嘛。”
说着在空中画出个符箓,飘飘然落到方轻鸿手中。
朱红色的符文正中位置,绘制了一只张开的眼睛,形状与白泽眉心的别无二致。
白泽:“这是破妄之眼,能帮你破除迷惘,找到任何幻术、法阵内的真相和生路。要顶不住了,就把它撕了,也能保你一次性命。”
方轻鸿诧道:“你还有这本事?”
“怎么说话的,只要是救命的方法,我都很擅长好吧!”
白泽气冲冲地说完,又老老实实给他解释:“天医一脉和天巫一脉其实大差不差,属于同源而生的两条支路,天巫落地后,成就了巫咸国,天医嘛——”
它用大蹄子指指自己,骄傲地挺起胸脯:“就是我啦!”
方轻鸿露出个笑,主动上前,捏了捏它的大蹄子,仰起脸说:“嗯,多谢前辈赐符,今日之恩,晚辈铭记于心。”
看得白泽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颊说:“那、那什么,毕竟我是神兽嘛,比你强多了,庇护弱小是应该的。”
“是是是,你最强了。”青年最后在它蹄子上拍了拍,笑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再会时,我等神兽大人的好消息。”
方轻鸿没在瀛洲岛过多停留,告别白泽后,就径直往山下赶。
倒是园圃内的药王仙草们,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留恋之情,纷纷把自己从土里刨出来,跑到方轻鸿跟前又是送叶子又是送花苞,很有些在天道之子面前露个脸的殷勤。
看得白泽啧啧有声,揶揄它们跟老树精学坏了,个个趋炎附势。
等人去楼空,只剩白泽做原地发愣时,终于回过味来:等下,自己这又送礼又揽活的,跟已经在给道胎鞍前马后的,有什么区别?!
它当即哀嚎一声,气得满地打滚:“老树精好歹还得三滴精血,我这不是被白嫖了吗!”
那边厢,方轻鸿刚从瀛洲岛结界中出来,就被眼前的阵仗惊了一跳。
只见东海一众妖族精卫团团围在诛仙剑阵外,而领头之人,赫然是蛟族的将军,修为约在分神期左右。
听到动静,齐刷刷转过脑袋盯住方轻鸿,一脸虎视眈眈。
青年当即举起双手,大喊道:“别动手,自己人!”
妖族们一懵,目光变得呆滞。头次碰见脸皮厚到能面不改色,要和它们认亲戚的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