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他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次日升日落,也不记得自己见证了多少周边小国的覆灭和新生,他捏住尧垣的脸,面色阴沉,笑的妖冶。
“我早就疯了,一个怪物而已,哪来的理智?”
尧垣看着肖晏修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却平静了下来,他抓住肖晏修的手腕,语气平淡:“心里住着野兽的人不是更可怕么?”
没人知道谁是真正的善良,每个人面上都笑得谦和虚伪,背后却毫不犹豫地将刀子捅进他的身体。
肖晏修挑眉,语气中倒是带了些从未有过的兴味:“你不怕?”
“真正的疯子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他们表里如一。你帮过我,我不过是恶心你的下流把戏罢了,谈不上害怕。”尧垣拍了拍他的手,皱着眉毛语气嫌弃:“松手。”
“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小侍卫,让我看看你还能为我带来多少惊喜。”肖晏修的吻落在尧垣的额头,冰凉却又像是一种希冀。
乔羽凝在屋里听了老半天,那对话越听越不对劲,隐隐有了话本里狗血剧情的发展走向。
作为师父唯一的继承人徒弟,乔羽凝还是不放心决定出去看一眼。
结果刚出大门,她就看见了自己师父亲人家脑门的香艳场景。
现在都已经流行把狗骗出来杀了?还有没有人性?!
“你们继续,我啥都没看见!”乔羽凝捂着眼睛,悄咪。咪露出猥琐的缝隙。
尧垣果然脸色一黑,拔出剑:“老王八爷今天非砍了你!”
“追上我再说,正好让我瞧瞧你的轻功如何。”肖晏修笑容戏谑,整个人离弦之箭般朝着树顶跃去,尧垣提剑紧随其后。
“淦,哪里跑!”
乔羽凝:“......”
不拿老娘当人看是不?行奥!
......
时然一脸蒙蒙地坐在马车里,他揪了揪江乾北的袖子,有些不解:“小哥哥我们不是已经进城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进去一次呀?”
奶奶说,这种行为叫脱裤子放屁,废二遍事!
江乾北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慢慢把玩,语气也是漫不经心:“这次要进皇宫。”
“皇宫?我们要进皇宫里面吗?!”时然忽然有些紧张,他捉住江乾北的一根手指捏了起来。
江乾北眸里蒙上暗色:“乖崽想去?”
时然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他看过电视剧,里面的人可坏了。
“那就不去。”江乾北对时然的纵容已经达到了极致。
驾车的车夫听了都不禁冷汗涔涔,当今除了圣上,谁敢有如此猖狂的口气?这二皇子莫不是在敌国待傻了?
时然笑嘻嘻地在江乾北怀里缩成一团,最后眯着眼睛,目光里满眼都是江乾北的倒影。
“小哥哥真好!”
江乾北没再说话,眼底的愉悦却毫不掩饰,时然眼里只有他自己的模样让他满意极了。
马车一路顺畅无阻地入了皇城,驶到略微偏僻的府邸,江乾北将面具再度扣在时然脸上,抱着他,一步步走进府邸。
“你去告诉陛下,就说孤身体不适,改日再去觐见。”
江乾北说的太过自然,听话的车夫却是两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车夫将地砖磕的直响,原本干净的石板也染上了血色。
他不知道江乾北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陛下眼线这件事的,按理来说迎接的公公知道他们没有进宫应该会寻到府邸来,可此时此刻二殿下却点名说让自己禀报陛下,除了自己身份暴露,再无其他。
“啧,孤刚回来你便脏了这府邸,罢了,既然你想要寻死,孤便成全你。”江乾北眸底染上暴戾,他声音凌冽:“来人,把他拖下去处理了吧,他喜欢见血,就成全他。”
车夫眦目欲裂,惨叫声一直传到了府邸外围,凄厉极了。
江乾北却是面色如常,抱着时然一路朝着后院走去。
事情很快就传进皇帝的耳中,甚至整个宫里的人都已知晓。
当年作为质子被换出去的二殿下江乾北回来的第一天便将自己的车夫处死,血染王府,且目无皇威,回到康国不在第一时间向皇帝报备,反倒是称病不出。
皇帝面色难看,他挥了挥手:“罢了,反正也是无用的弃子,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派人盯紧了,有什么异动直接向朕汇报。”
遣退了眼线,皇帝睁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转身去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