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辞慌张解释道,“不小心把沐浴露的瓶子弄坏了,要不然我洗这么久,那泡沫越冲越多。”
佣人端上早点,比许乘风说得还夸张,除了奶黄包和鱼皮混沌,他起码将十几种著名小吃都打包了一份。
桌面立刻摆满各种盘子碟碗。
许乘风侧目睇一眼端饭的女佣,那女佣立刻头皮发麻,手脚利索地摆完所有,如狂奔的浪潮从兄弟愉快的早餐时间撤退。
许岁辞换个话题问,“哥,你去欧洲总部处理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许乘风亲手帮他舀一碗馄饨,叮嘱注意别烫到嘴,“都是一些糟心的事情,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平常只会坐着分红利吃,如今南非那边的矿坑开采量没有达到预期,咱家的十五个工厂需要延迟出货,老东西们就催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许岁辞听得一头雾水,他只是刚刚误闯富豪圈的一只菜鸟,对家族生意的皮毛一无所知,不懂装懂问,“不能按时出货,咱们家会损失多少钱?”
他自动带入自己设计不出来新的熊玩具,导致工厂那边一直催版,监管部主任叫他再画不出版图,可以提着头滚回家的紧迫感。
许乘风一脸阴森笑意,若不是有俊美无铸的容貌打底,跟电视剧上那些奸诈之徒简直合二为一。
“谁敢从我许乘风手里掏出一个钢?想死吗?”
许岁辞冷汗如瀑。
被这笑容吓得。
但许乘风三秒换脸,对亲弟的温柔似一股泠泠清泉,“哥哥打算挣超级多的钱,只给咱岁岁花,好不好?”
许岁辞有点幸福得找不到北,趁许乘风不注意,从桌面抓了一把虾饺,翻开肥大的衣服,腰上系着一个塑料袋,快速将虾饺塞进去。
许岁辞转头的时候,许岁辞嘴里叼着最后一个虾饺,盘子里空空荡荡的。
“岁岁,你不要吃那么快,当心噎住怎么办?”
趁许乘风给他倒牛奶的空档,他又一把抓住五个豆包,继续塞进塑料袋里。
许岁辞道,“哥,你不要总是考虑我,你现在挣了钱,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
“好歹你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也该成家立业的岁数,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人美心善温柔体贴,就赶紧取回家来,我也好想要个嫂子......”
咀嚼一半的虾饺顶在喉咙里难上难下,只因许乘风的面色晴转多云,一丝丝不快的阴沉凌厉浮现在眉宇深处。
难道我哥不喜欢女的?
他喜欢男的?
改口道,“其实男嫂子也不错,如果他能在事业上与你相辅相成,生活中与你恩爱和美......”
“咔吧。”
许乘风替他倒的满满一杯牛奶,杯口的把手直接被亲哥掰了下来,那大手竟完好无损,许岁辞生怕他哥的下一个动作是将杯把子攥紧手中碾成麻花。
许岁辞立刻噤声。
许乘风缓了一阵,徐然问,“岁岁,你长大想结婚吗?”
许岁辞食不下咽,瞧亲哥那种不阴不阳的问话方式,不得不低头道,“哥哥,你好讨厌,我今年才刚二十岁,你就问人家这种成熟的问题,人家害羞呀~”
许乘风当然知道他亲手抚育的弟弟是一只纯洁的羔羊,怎么可能会在如此小的年纪里就去思慕那些龌龊的东西。
许家家规第一条,不许早恋。
“岁岁,”许乘风换了一种思考角度,“哥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只守着你就好,所以以后不要再提什么男嫂子女嫂子,哥哪个都不需要,只要你,懂吗?”
许岁辞的脑容量一瞬间不太够用,指尖轻微抠了一下突突跳的太阳穴。
假如,设想。
“哥,那如果我有喜欢的......”
“你有喜欢的什么,岁岁?”许乘风的刀叉在磁盘中以恐怖的姿势缓慢切割,发出割肉般粉碎成齑的刺耳声。
黑暗的气氛瞬间从他的气场蔓延开来,狂风骤雨般朝许岁辞碾压而去。
“我说我有一只特别喜欢的卷卷猪,可以买吗?哥哥?”
是小猪呀。
许乘风的身后立刻乌云散尽,重新浮现艳阳高照,鸟语花香。
“岁岁,”算是对尚未接触世道险恶的亲弟一点人生经验,“不要太相信任何人,但凡无缘无故接近你的人,不是图你的钱,就是图你的身子,他们都下贱。”
.
许乘风叮嘱说过几天再来看望他,叫许岁辞学习不要太辛苦,谁欺负他要懂得报复,要不然那些私人保镖无事可干都吃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