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紧张得快打嗝了,使劲叮嘱自己,就全当萧变态病入膏肓,说疯话呢。
谁知萧变态的脑回路真的非常人所能理解。
原本许岁辞不来,他也确实没什么绘画欲望,反正他脑袋空空的闲期比较久,最长有一个月不摸画布的时候。
可是看见许岁辞则是另一码事。
许岁辞抱住他哭到整个灵魂颜色由灰变成粉嘟嘟的小云朵,在头顶上淋起粉色的雨点,那张脸白得剔透,肌肤如牛乳一般湿润,更不要提身上的细腻。
萧倦就一直强忍兴奋感到了现在。
他要画画,他想画画,现在立刻马上。
“你要补偿我,”萧倦不管不顾地抚摸起许岁辞的后脊,“我今天想在背上画。”
宽大的掌心毫不容情,隔着工作服沿起许岁辞的脊梁缓缓而下,一直到尾椎的部分,五根手指渐渐变成一根,徐徐触碰着蜿蜒背脊中最性感脆弱的曲线。
许岁辞如同被电打了一般,小声颤抖起来,“上次画的是手,这次也画手吧。”
若是摆在面前的是寻常人,许岁辞的大脑运转速度极快办法极多,可惜对手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变态,肆意妄为竟能把他脑仁里那点智慧变成积水。
最主要的是,萧倦掌控了他最见不得光的那个秘密。
他不敢反抗。
萧倦的手摩挲着心爱的画布,令他的画布从紧绷变得越来越酥软,甚至粉腻腻得不断抽息,如同等待处决的羔羊。
“不行,”许岁辞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人太多,何况你也没有颜料与画笔。”
萧变态说想立刻画在他的脊背上,是逗他的吧。
萧倦早有准备,现下兴致高涨,让他忍到拉着人回家再画,灵感从不等人,一瞬间便是灰飞烟灭。
车钥匙也没了。
萧倦悄悄靠近许岁辞的耳畔,幽然吐息道,“今天,我用嘴画。”
第19章
夜幕低垂,三架飞行器如同发狂的蜂群,将另一艘标注着绿色联盟的荧光飞行船左右夹攻,闹腾的笑骂与晦气的诅咒迅速蔓延了整片天空,手机摇摆不定的光柱如碎星点点,偶尔投射来的亮斑,都能轻易让许岁辞的身躯像小仓鼠一般瑟瑟得抖索一下。
“你的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要回家了。”
许岁辞尝试着摆脱萧倦的怀抱,然而徒劳。
萧倦的五指伸展,犹如笼罩的网丝,将无骨的小可怜牢牢掌控,不断揉捏起后颈敏锐的血管,令许岁辞彻底趴在怀里,只能微喘着气,脸颊乖顺地抵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嘴唇离他好近好近,俨然叼住许岁辞的耳肉,喷吐着魔魅一般的词语。
“趴好别动,我要开始画了。”
萧倦的嘴唇红艳似火,每一个字音都渲染了青涩的火苗,胜过了整片天空的热情,卷裹着冷然的兴奋。
“我无数次幻想过你后背的肌肤,雪白细腻柔软而无暇,或许连一颗小痣都没有,笔直的脊柱像隐匿的珍珠链子一直隐没在谷底。”
“究竟什么样的构图才能既保留着纯洁的遐思,又能玷污到极致呢?”
萧倦的掌心不断抚慰怀里的小可怜,令许岁辞羞愧到想死,又情不自禁被耳畔响起的魔咒所魅惑。
“媚神之首阿斯莫德。”他说。
当对方性感的喉音倾吐在许岁辞烧得通红的耳廓里,仿佛真有一只铅笔悬空在他的后背,丝丝缕缕不断描摹出轮廓,笔锋快而零碎,排列整齐的线条时而又凌乱不堪,明部与暗部交错在蝴蝶骨的中央,骨骼微微一震,肌肤旋即泛出珍珠一般的光泽。
萧倦的语言冥冥中潜藏着一股股勾人的魅力,在他饱含优雅的描述之下,阿斯莫德俊美异常的上半截身躯,乃至引发欲念的艳丽五官,逐渐在雪白的脊背间栩栩完成。
许岁辞的后背缓而渗透出细密的汗珠,黑色的颜料不断在湿润下慢慢被融解,甚至随着汗液流淌,彻底被弄脏的粉白肌肤,模糊的界限恰好反应出轮廓线的绝妙光影,替蜿蜒的脊背度上一层灰暗的羽翼。
落尘的天使,被诅咒的圣徒。
一道炙烫的潮涌随着低语盘旋,钻入许岁辞的背脊,每一根血管源源不断流淌着、噪弄着,邪魅的阿斯莫德的灵魂注入了许岁辞鲜活的生命。
许岁辞的手指愈收愈紧,汗水浸透了指缝,他一直紧张地攥紧萧倦的衣衫,萧倦有力的心跳自精壮的胸膜鼓动,传递到他细白的指尖,令指甲蔓延出羞人的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