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把他抱出来,狠狠地夸了他几句。
然后就把他抱出去喂点水,转移下他的注意力,不然这个游戏他能一直玩下去。
一直演也挺累的。
躺在床上时,景时摸摸嘟嘟的小胖脸,问道:“嘟嘟,你想爷爷奶奶吗?”
嘟嘟想了想,点点小脑袋:“嗯。”
景时笑:“哪里想?”
嘟嘟就伸着胖爪爪摸摸自己的大脑袋,“啊。”
景时笑,以前问哪里想,只会拍自己的胖肚子,现在居然还知道摸自己的脑袋了。
“嘟嘟真厉害,都知道是脑子里想了。”
嘟嘟高兴地扒在他怀里,无限依恋的模样。
景时突然想起刚来溪章市的时候,那时候他其实对溪章市也不熟,毕竟唯一的印象就是和路意致那一夜。
可毕竟这是原主上大学待了四年的城市,又是一线,想来想去还是选了这里。
那个时候他带着嘟嘟睡在那张小床上,嘟嘟每天都依赖地躺在他怀里,他每天都很迷茫,可看见小胖子这么依赖他,自己就坚强起来了。
而现在——
他抬起眼皮看向睡在另一侧的路意致,有他在,好像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路意致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安全感。
永远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永远没有他跨越不了的鸿沟。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爸妈、爷爷奶奶、小叔,还有薛心远这个亲爸爸。
好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想想两年前自己刚知道怀孕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生。
而现在,虽然肚子里也有了一个小生命,却没有半分的彷徨失措,虽然多少也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满足和期待。
似是察觉到景时在看他,路意致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瞳是纯黑色的,离着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吸进去似的。
一眼就沉迷。
景时喃喃道:“路先生,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爱你?”
路意致愣了一下,而后缓慢地勾起唇角,景时看得眼都不眨一下,他觉得妖精哪里是他,分明是路意致才对。
“是没说过。”
景时顿了顿,嬉笑道:“刚才已经说了。”
“这也算吗?”
“怎么不算?”
路意致伸手过来捏捏他的鼻子,宠溺道:“行,算你说了。”
“那你呢,你都没有说过?”
路意致挑眉,“我还需要说?”
这个男人每次用这种轻慢的语气说话,景时都很想扑过去咬他一口。
以前可能碍于场合,今天就在家里,卧室里,他当然毫不犹豫地付诸了行动。
路意致顿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笑道:“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景时气地在他下巴处磨牙,狠狠道:“不算。”
“我觉得算就行。”
“……”
但凡是被路意致认定为投怀送抱的,一律按投怀送抱处理,最后的结果就是,景时被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亲。
老可怜了。
景时可怜兮兮地求饶:“你看小胖子还在旁边呢,他睡得多香,万一把他吵醒了,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路意致十分认同,“嗯,你说的对。”
景时:“……”所以你倒是把我放开呀!
“所以你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
禽兽啊。
“唔我肚子里有宝宝。”
景时仗着自己的肚子,开始撒泼耍赖。
“我知道,不会压到。”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路意致,你禽兽!”
“还有力气骂人?”
“我错了,真的错了……”
“……”
“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嘟嘟上学的事吧,我打算等他三岁就把他送幼儿园去。”
“那就等他三岁再商量。”
“……”
一夜“鸡飞狗跳”,太累了,景时趴在路意致怀里恨恨地想。
*
一周后的周六,景时带着路意致和嘟嘟,坐飞机回家。
离开还不到半年,景时对这里很熟悉,就连小胖子嘟嘟都一脸高兴的样子。
从车上下来后,景时把嘟嘟放下来,笑道:“嘟嘟,还记得怎么走吗,给路爸爸带路。”
小胖子转悠着小脑袋四处瞅瞅,他在这里待了将近一年,多少有些记忆,没一会儿就自认为想起来了,高兴地举着胖爪爪过来拉路意致。“爸爸,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