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结婚。”
“李少霞,多少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郑成懒得再跟她说话,大步走上前去,“让开,我要见儿子。”
“你进去啊,我又没拦着你。”李少霞冷笑,“你今天要是能见到人,我就不姓李。”
郑成听懂她的意思,情绪激动地质问,“你把他藏起来了?藏到哪里了?”
“你凶什么?”李少霞气势减弱,轻声解释道,“我没藏。我过来找他,人已经不见了,听说跟同学去城里了。”
“去城里…”郑安南皱着眉,急匆匆翻过身,坐回车里吩咐司机,“走,回扶溪。”
接下来两天,任郑成再怎么找,都没有看到郑安南的影子。
李少霞也面对同样情况,即使做好准备,依旧错过儿子的十八岁生日。
他俩当然找不到,因为当事人既不在庆黎,也不在扶溪。
而是跑到莲州市,充满雀跃的等待沈顾北给的生日惊喜。
“到了!”大巴车到站,郑安南急不可耐跳下车。
冬季,外面天黑得早,寒风迎面吹过来。
莲州市车站规模小,天黑以后比较冷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郑安南抱住自己的胳膊,小幅度搓了搓。
“好冷。”沈顾北跟在后面走下来,身体微微发抖。
“我的衣服给你穿。”郑安南怕他又冻感冒,连忙要脱下外套递过去。
“不用。”
沈顾北走出车站,瞧瞧周围,很快注意到沿街的招牌。
车站附近,为了方便来来往往的人落脚,有许多旅馆和酒店。
沈顾北有点洁癖,觉得旅馆不太卫生,便选择看起来条件最好的酒店。
条件好,代表着价格贵,标准间住一晚上竟然需要50块钱。
饶是从小到大从来没缺过钱的郑安南,都觉得价格过于离谱。
“两位客人,住宿请先登记,然后还需要支付一百块钱押金。”前台小姐把登记册递过来,要他们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
沈顾北拿起笔,熟练的写下郑安南的信息。
前台小姐注意到他登记的生日,惊讶地说,“客人,你明天过生日吗?”
“是他。”沈顾北指了下郑安南。
“恭喜!”前台小姐姐双手合十,笑眯眯说,“我会跟领导申请,送你一碗长寿面。”
“真的?”郑安南突然觉得,这间店也没有那么贵。
酒店的双人房,有标准间和套间两种选择,沈顾北选了套房。
用服务员给的钥匙打开门,郑安南看到里面的构造,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里好干净啊,还有香味。”郑安南到处闻闻,看见窗台上的花。
用手指轻轻触碰,竟然是真的花,难怪房间里这么香。
“床和沙发也很软,太舒服了吧?”郑安南嘟嘟囔囔,“好想一直住这里呀。”
对于沈顾北来说,酒店的套房只能算普通,连个电脑都没有。
见郑安南那么兴奋,他轻笑着提醒,“可以啊,一晚上50。”
“那算了。”郑安南一秒变脸,“每天50,一个月就要五千,抢钱吗?”
“你的数学是食堂大妈教的吗?”
郑安南振振有词辩解,“还要收押金啊。”
“押金只需要交一次,怎么可能每天收?而且退房的时候,押金会还给你。”
“哦,那还好。”郑安南放心下来,又继续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沈顾北脱掉外套,“房间里有浴室,你要洗澡吗?”
“洗澡啊。”
庆黎镇洗澡不太方便,要去村口的浴室洗大澡堂。
夏天可以偷个懒,在家里用凉水冲冲。
但冬天太冷,家里没有集中供暖,洗个澡能冻成冰棍。
对于偏远地区的人来讲,在家洗澡仿佛是不可思议的事。
郑安南抱着枕头坐起来,眼睁睁看着沈顾北脱掉外套、围巾、毛衣,动手准备脱最里面的长袖。
房间里有空调,有些热过头了。郑安南感觉脸上一阵灼热,心脏砰砰乱跳。
“啊啊啊!”郑安南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慌乱地转过脸,语无伦次地说,“我肚子好饿,你要吃饭是吗?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完,他红着脸冲出房间,连头也不敢回。
沈顾北暂时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望着郑安南离开的方向,嘴里轻轻嘀咕,“你不是满十八岁了吗?”
差一天十八岁的郑安南同学,到外面吹吹冷风,随便买了两份鸡蛋炒面。